「疼啊,你都這麼疼了,再不疼你,豈不是要哭給我看。」
宋慎思低著頭,朝那人懷裡靠了靠,沈晉肅貼著他的額頭,正要一吻落下,走廊里忽然吵了起來。
「患者宋玉祗的哥哥在嗎?請問哪位是宋玉祗的家屬?」
宋慎思聽見有人喚他便想出門,還沒站起身就因為腳踝鑽心的疼軟了腿。
「哎哎,這位患者,你別亂動啊,這要是弄岔一點兒,你這手可就廢了。」
沈晉肅溫言道:「先停吧,我帶他出去看看。」說完他便抱著宋慎思出了門。
「在這裡。」
護士一路小跑過來,遞給了他紙筆,「您就是患者宋玉祗的親屬嗎?」
「是,我是他哥哥。」
「患者傷勢嚴重,現在仍在惡化,腰上的槍傷雖然取出了子彈,但傷勢拖延太久已經感染,可能會引起腎功能不全、腎衰竭、瀰漫性血管內凝血、呼吸衰竭、心臟驟停等症狀。患者現在還伴有血壓下降,氣管痙攣,兩肺有哮鳴音的不良反應,是產生了輸血過敏的症狀,嚴重可致過敏性休克。我們一定會會全力搶救患者,但以上症狀伴有重症及死亡風險,望家屬知悉,如果沒有什麼問題的話,請在下面簽字吧。」
護士說得非常公式化,聽起來相當冷漠疏遠,越是公事公辦,就越是讓人覺得心裡沉重。
宋慎思反覆把那文件看了幾次,深吸一口氣,問:「姜懲人呢?」
「是那位患者的愛人嗎?應該還等在手術室門前吧。」
宋慎思看了眼沈晉肅,低低喚了聲:「老師。」
那人便點了點頭,抱著他去了護士所指的方向。
他看到姜懲的時候,那人已經無力再宣洩情緒,被陸況按在走廊里的長椅上,根本不敢去看宋慎思的眼睛,只是捂著臉一遍遍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
宋慎思咬牙切齒,揚起手來想去打他,可看他這副德行,卻怎麼都下不了手,甚至連一句埋怨的話都說不出口。
掙扎許久,他才問:「護士,我的手受了傷,簽不了字,按手印可以嗎。」
護士點點頭,「可以的,你稍等,我幫你去拿印泥。」
「不用麻煩了。」
宋慎思沾著自己傷處的血,在簽名處留下了自己的指紋,最後看了一眼白紙黑字加粗的標題,匆匆交在護士手裡,轉身便要走。
沈晉肅拉了他一把,他卻哀求道:「老師,帶我走吧,我現在……看不了他。」
沈晉肅點了點頭,帶他走出幾步後,宋慎思卻又主動喚了姜懲一聲。
他說:「我弟弟是家裡的獨苗,他跟我不一樣,從小是被寵大的,沒吃過苦,沒遭過罪,我原以為在武當山上清苦的那些年,是他這輩子最難過的日子,只要他肯主動回來,以後的日子一定是太平順遂,誰能算到你們兩個這段孽緣。姜懲,我開始後悔了,後悔在此之前一直縱容他而不加干涉,要是你保護不好他,就請你放開他,給他更多的可能,如果你自私到只知道在感情里索取,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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