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思南倒也不重申自己的立場,到了姜懲這年紀什麼道理都明白,用不著別人再一次次提醒,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姜懲,然後提出了一個條件:「給出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在外人聽來,溫思南此刻的態度與妥協無異,只有跟他相處多年的姜懲和宋玉祗清楚,往往他給出的過於主觀的問題才最具難度,很多時候,他們能給出的答案都是模稜兩可的,只要溫思南存心拒絕,他們就沒有爭取下一次的餘地。
姜懲欲言又止,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必須善加利用這唯一的機會,一旦失誤,很可能被打回原點。
他斟酌著在心裡措辭,努力組織語言,儘可能地呈上高分答案,可他早在學生時代就深諳這位老師的性格,如果沒有特別打動他的理由,失敗的概率就遠超過成功,即使他已經離開校園十多年,還想了一晚上的應對之策,他仍感覺跟這位老師站在一起時,自己毫無勝算。
雖然丟人,不過相比之下,沒準兒撒嬌打滾耍賴的效果會比硬剛這個問題要好,就在姜懲猶豫著是要像個正人君子一樣以子之矛攻子之盾,還是豁出老臉就地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時候,宋玉祗突然開了口。
「老師,雖然有些冒犯,但我也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說服我的理由。」
溫思南看向宋玉祗的眼神一變,眼底閃爍著精光,「哦?」
「你一直教我們要執法為民,我們每一個舉動,都是為了保護無辜群眾,這案子橫跨十數年,造成的損失重大,被波及的民眾、殉職的警察、損失的臥底和線人數不勝數,破案壓力巨大,將真兇緝拿歸案,減少損失,還受害者公道迫在眉睫,而你現在隱瞞的舉動與當初對我的教導背道而馳,我覺得在索要我們破案的理由之前,你需要給出一個讓我們信服的理由。」
溫思南沉默須臾,忽然笑道:「一段日子不見,你這嘴厲害了許多,看來跟姜懲在一起,對你多少是有些影響的。」說著,他一指宋玉祗,對姜懲說道:「他以前乖巧得很,讓做什麼就做什麼,跟你完全就是兩個性格,他變成這樣,全是你給他帶壞了。」
姜懲搖了搖頭,「哎,跟我沒關係啊,我冤枉。」
溫思南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從前的學生,習慣性地一推眼鏡,「好吧,這一回我認輸,就當是你們給出了一個完美的答案吧。」
姜懲眨了眨眼睛,欣喜道:「這麼說,老師你願意……」
「這案子拖的夠久了,玉祗說得對,再耽擱下去只會加大損失,是時候給這場慘劇收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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