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懲用膝蓋碰了碰他,「借調的副支,不會是雁息調去的江住吧?」
楊靄滿眼戒備地看著他,「幹什麼!還輪不著你提問,我得跟你好好說道說道,你這人怎麼無組織無紀律的,一個字都不按照我提醒的問,你到底想幹嘛?在外面待膩了非得進局子蹲兩天是吧?你知不知道讓殷故張嘴有多難,現在他人沒了,接下來的調查還怎麼進行,我……」
「黃柘打傷過江住是真的嗎?」
楊靄這人年輕,雖然看上去脾氣大,也不怎麼好好相處,不過畢竟沒有周懸的城府,本性又有點好八卦,想從他嘴裡套點話不是什麼難事。
不過這一切,也都是基於楊靄對周懸的信任,專案組雖然對姜懲有所保留,卻沒把他當做嫌疑人來看待,說些無關緊要的題外話在楊靄看來也不是不行。
糾結了一下,左右看看沒人,他湊近了些,俯下身去壓低聲音說道:「是啊,江副剛到長寧報導那天就給了個下馬威,說是要比試比試,當著全隊弟兄的面打斷了他兩根肋骨,我當時剛好辦事回來看見了,黃隊那袖子裡藏著鐵管呢,一點兒都不公平,就是想看江副出醜,他隊裡的人又是幫烏合之眾,一起欺負新來的,我幫著說了兩句話,他們就開始挑撥和刑偵的關係,不過我沒管,直接把江副送去醫院了,他們平時找麻煩都不敢當著我們頭兒的面,頂多陰陽怪氣二哥幾句,不敢真在刑偵頭上動土,可惜了江副,日子可不好過,在長寧受了很多委屈。」
看著姜懲臉色越來越難看,楊靄忙道:「不過這可不是長寧市局的風氣啊,只有他們禁毒這樣,像我們隊的氛圍就很好,不抱團欺負人,做事也很公正的,都看不起黃柘他們那一套,江副熬了好幾年都沒出頭,後來受了傷就放了長假,好久沒見著人了,估計盤算著回雁息呢吧。」
在楊靄和長寧市局大多數人的心裡,他們口中的禁毒「江副」還是江住,全然不知頂替他身份做這些事的江倦正身負重傷,臥床不起。
不過這倒是給了姜懲一點靈感,雖然黃柘死了,但他手底下肯定還有知情的人,這未嘗不是一個新的調查方向。
但現在他首要考慮的並不是這個,話鋒一轉,讓楊靄猝不及防,「這幾天有誰來看過殷故嗎?」
楊靄用懷疑的眼神打量著他,顯然是不想把這麼重要的信息傳達給他,不管周懸態度如何,他對姜懲始終不能盡信,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打算開口。
其實看他這反應,姜懲心裡已經猜到了大概,「看來除了照顧他的醫護之外,只有專案組的成員,或者來自更高級別的探視了。」
「知道就少問,別想從我這兒套話!」
姜懲「噗嗤」一笑,「行吧,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和他說了什麼,你不是都聽見了,趕緊回去向上報告吧。」
楊靄噘著嘴,瞪著他半天不動地方,他又笑著指了指在走廊轉角溜達了好幾趟的高進,「都排著隊找我呢,你也用不著監視我,我還能跑了不成?」
高進察覺到兩人的目光,對楊靄笑了笑,後者知道知道自己不好拒絕,「哼」了一聲便走了。
緊接著高進走了過來,坐在他方才的位置上,拍了拍西裝上的灰痕,「有什麼進展沒有?」
姜懲苦澀地看了他一眼,「明知故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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