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廣平沉默了很久,最後給出了一個讓人失望透頂的回答:「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他是以個人的身份在遊戲即將結束時去攪局的,是沒有經過任何人批准的擅自行動,也多虧了他,江住才能活到警方支援趕到的時候,雖然就結局來看,情況並沒有好到哪兒去,但就是他爭取到的那幾十分鐘,讓江住留下了至關重要的線索。」
「我知道,包括小倦子,也是那個時候……」姜懲撐著額頭,悶聲道:「最開始從舊案留存的證據,也就是江住的血衣中拿到菸頭,發現上面的齒痕和江倦留在我家的菸頭幾乎一模一樣的時候,我一度懷疑是江倦為了不可告人的目的殺了自己的親哥哥,但各種無法解釋的矛盾點讓我無法接受這個猜測,所以那天,我是抱著得知一切真相和逮捕他的決心與他見面的,之所以沒有還手,沒有強行把他留下,也是因為我在他手腕上燙出和我一樣傷痕的時候,明白了江住在死前為什麼會有那樣的舉動——他是無辜的。」
話至中途,他嘆了口氣,「如果江住死了,這一道橫在警方與看不見的敵人之間的堡壘就將立刻崩塌,直面這個犯罪集團的警方會腹背受敵,平添許多無謂的犧牲,所以註定死去的江住必須與自己的孿生弟弟互換身份。當時的我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怎樣一個詭秘且強大的組織,好在當時的巧合讓我私下裡的調查被迫中止了,不然……」
「不,不是巧合。」宋玉祗斷言道,而後看向武廣平。
後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還真不是巧合,那之後剛好你被發配到分局,碰上了莊小嬡的案子,要是沒我讓幸川捆著你,你指不定當時就要惹出點兒什麼事,就你那性格,一言不合把棋盤掀了,以後還怎麼玩?」
某種意義上,江倦刻意用菸頭來傳遞信息的行為也算是無法直言的求救,他其實是希望姜懲在那個時間節點發現他身份的,但身在他的立場,又無法揭露這一切。
姜懲眼含歉意,苦笑著看向宋玉祗,「其實我沒有聲張這件事,是因為我知道,他如果落到警方手裡一定會死……就像被害的千哥一樣。」
宋玉祗在茶几底下貼了貼他,「這已經是你第三次和我解釋這件事了,我都懂的。」
武廣平打斷了兩人卿卿我我的夫夫時間,啜了口茶說道:「江住會單獨行動,就是因為他在警界除了周懸以外再沒有任何可以相信的人了,除了周懸,他不會把線索交給任何人。但周懸自己也在遊戲中受了傷,後背中了好幾槍,差一點兒就沒命了,我不知道他後來是怎麼向上面交代的,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裝傻充愣矇混過關,不了了之了吧。」
說完這些,武廣平釋然地長出一口氣,「小子們,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們了,破案的事,就交給你們了,希望將來有一天,我到下面去面對那些老同志的時候,能昂首挺胸地告訴他們:咱們帶出來的後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咱們幾個老傢伙沒做到的事,到底還是在他們這兒畫上了句號,想想都覺著驕傲啊……所以,別讓我們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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