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謝沉還是喜歡粘著她,當她打他的時候還會憋著眼淚軟軟地問到:「姐姐,阿沉是做了什麼讓姐姐生氣的事情了嗎?」
謝秋蕊有一時間的語塞,最終卻只能走開了去。她知道這是她的原因,而並非謝沉真的做錯了什麼事情。
謝秋蕊記得清楚,才丁點兒大的謝沉,就已經會保護她了。
懊悔的情緒在心底不停地滋長,長久的牢獄生活給了她足夠的時間去想清楚這些年來的事情。
謝秋蕊眼眶發酸,眼淚落到盆里,掀起小小的漣漪。
忽然想起小時候的謝沉,張開雙手站在十幾歲的她的身前,儘管有些害怕地發抖,卻還是堅定地說到:「不許你們欺負我姐姐。」
而她又是怎麼做的呢?謝秋蕊偏激地以為這只是謝沉討好她的手段,冷漠地看了一眼謝沉便丟下謝沉跑走了。
謝秋蕊還記得,那天晚上爸媽都沒有回來,直到第二天才告訴她謝沉住院了。
惡劣的快意在心底升起,謝秋蕊快樂地想要蹦起來。她跟著爸媽到醫院瞧了一眼謝沉,見到他手臂腳上打了石膏,臉也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謝秋蕊忍不住露出了一個扭曲的微笑。
這個微笑正好被謝沉瞧了個正著,小少年忍耐著疼痛,關心地問到:「姐姐你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來瞧瞧好不好。」
小少年並不知曉謝秋蕊的這個微笑中有著什麼意義,他只是天真的以為,姐姐也生病了。
謝秋蕊一點兒的罪惡感都沒有,尤其在爸媽意外死亡之後,就變本加厲地欺負起謝沉來。
而謝沉越長大,也就漸漸地知曉了謝秋蕊對他的不喜,愈發地沉默起來。
謝秋蕊像是被鬼迷了心竅,在欺負折磨謝沉的道路上上了癮,連最初的愧疚也消失得一乾二淨,忘卻了謝沉對她的好,心安理得地獨占遺產。
她想,謝沉一個外人,憑什麼來分遺產,吃了那麼多年的白飯,她家也算是盡心盡力地養過謝沉了。
謝秋蕊在牢里的這幾年,從一開始的仇恨,到後來的沉默,直到最後的自責。
善惡到頭終有報,謝秋蕊知道這是她應得的報應,她只能接受。
謝沉沒有一次來探望過她,謝秋蕊心底的期待被一次次的打破。
是啊,她都說過她從來沒有把謝沉當做弟弟看過的話了,還能夠期望什麼呢。
謝秋蕊搓著衣物的動作用力起來,像是要把自己內心的種種情緒通過這個動作發泄出來。
忽然謝秋蕊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半是茫然地站起來,迷茫地望著門外的獄警。
等到獄警走後,謝秋蕊整個人都呆滯了,搖搖晃晃的樣子看起來就要被壓塌。
同牢房的犯人看了她一眼,卻都沒有上前去搭把手,反而是聚在一起竊竊私語起來。
「哎,你們說,二號床的是怎麼了,狀態不對啊。」
「剛才我湊近聽了聽,好像是二號床的弟弟從法律上宣告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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