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真克我！」藺唯用一種認命的口氣嘆道：「你別想了，讓我來想吧。」

他幾乎是在明示自己會退讓，只是需要時間，話剛落音就清晰地感受到了掌心下的眼睫毛顫了幾顫。

霍淇君深吸一口氣，抬手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從自己眼睛上移開，沒戴眼鏡的雙眼視線有些不太清晰，他不由抬手抓著藺唯的衣領把人拉近了一些。

「其實…也不是不行。」他咬著牙，到底還是把這句丟盡他臉面的話說出口了。

藺唯認真看著他，似乎是在判定他這句話有沒有水分，是否存在勉強。

霍淇君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什麼表情，能不能通過藺唯永遠傾向於保守的考核，所以他抬手放在了自己領帶上，不疾不徐地動作，領帶扯松後，是襯衣的扣子，一顆兩顆…解到第三顆的時候，藺唯握住了他的手，沒讓他再繼續。

「幹嘛？」他挑釁似的抬了抬下巴，眼底帶著笑意道：「我都同意了，你別告訴我你還是不行？」

大多數男人聽不得『不行』這兩個字，但藺唯不吃這套，只反問了一句：「現在可還是大白天，你確定要做？」

霍淇君才不管這個，他有羞恥心，但並不作用在這一點上：「誰規定白天不能做的？」

「那你別後悔。」藺唯笑了笑，在床頭找到開關按了兩下，房間的燈和窗簾同時關上，光線忽暗，儘管如此，依然足以視物。

第一次的過程肯定是漫長且又突破底線的，房間裡沒多久就傳來某個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

「要不要停？」

「都，都這樣了停個屁啊！搞快點！」

「那你忍忍…」

「少墨跡了！」

…………

之後的動靜就漸漸融入海浪聲中，隨著海風吹動窗簾起伏搖擺。

霍淇君覺得他這輩子所有的慌亂情緒大概都在這兩個小時左右的前半段里透支完了，至於後面……

感覺還行吧！

沒好意思承認他舒服到大腦發昏，嘴裡不自覺吐出了不少污七八糟的渾話，事後想起來都恨不得立刻失憶。

最後乾脆閉上眼睛，借著疲憊感沉沉地睡了過去。

藺唯靠在床頭，看他睡著，伸手小心翼翼地替他掖了掖被子，然後就這麼靜靜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他還是第一次知道，喜歡這種情緒，並不總是循序漸進，原來它是真的會在某一刻成倍地爆發出來，溢滿胸腔，讓人仿佛再也感知不到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