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藺唯卻似乎挺滿意這個答案，點頭應下：「行啊, 那我跟你一起回去。」

「……」韓淇臉上的笑意一頓，意識到自己可能會錯了意, 暗自咬牙道：「如果我說是前者，你就不樂意了？」

「那倒也不至於，就是覺得太快了不好，其實你這麼多年自我認知都是異性戀，哪怕心理動搖了，生理上也未必真能接受得了和一個同性在一起。」

如果韓淇本來就是彎的，那藺唯可能不會顧慮這麼多，眼下他也只是想給韓淇留一點後悔的餘地。

如果真做到那一步，再發現身體其實還是更喜歡異性，雖然也毀壞不了什麼，但總歸會在心底留下一道難以磨滅的痕跡，或許不痛不癢，只是想起來就心裡不怎麼舒服。

可以，就是真的很沒必要。

他總想各處周全，然而韓淇完全無法理解他在說什麼豬話，他剛剛這小混蛋故意撩撥找樂子，那會兒怎麼不覺得太快了，把他摸出反應的事，是被選擇性遺忘了嗎？

金魚記憶都不能消失得這麼快吧！

「你真的不是在說反話？」韓淇只能合理懷疑對方在陰陽怪氣。

藺唯看著他，知道他情熱上頭，只聽勸說根本聽不進去，心下幾轉，頗有些不懷好意地忽然湊近，作勢要吻他，韓淇沒反應過來，只條件反射往後仰了一下……

「不是反話啊！」藺唯神色坦然地重新坐正，這時才笑著給了他答案。

身體正常按摩，跟唇齒相依的親昵怎麼可能意義等同，更別提再進一步的身體接觸，完全不是一回事。

他當然不可能這麼快就失憶，忘了剛剛房間裡發生的事，但他認為韓淇更多是被他自己的想入非非引出了身體本能欲望。

想像和現實是有差距的。

韓淇欲言又止，想說自己不是故意要往後撤的，只是有些連他自己都沒料到的不習慣而已，畢竟他連那種夢都早早做過，且還那麼真實，夢裡他一心沉溺，他就以為夢外同樣也會毫無障礙……

明明他沒有不喜歡。

然而最終這些解釋他都沒說出口，顯然並不是強調了非故意就不傷人心了。

藺唯看他這樣就笑：「幹嘛這個表情，我又不是說我們的關係就這樣算了，這不是在跟你商量，有些事可以慢慢來嗎？」

韓淇懊惱得狠了，低聲說了句：「不想委屈你，我很抱歉。」

「真正該抱歉的是我。」藺唯搖頭道：「掰彎直男就挺不道德的，我一開始真沒想到最後會發展成這樣，阿淇，順其自然就好，真的不必為難自己。」

雖然語焉不詳，但這是真心話。

「沒有為難。」韓淇抿了抿唇，難得徹底放下莫名的彆扭坦率一次，他深吸一口氣認認真真地道：「之前我可能沒說出口過，但我是真的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