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是去賑災的,自然不能空手去。」不等喻昭反駁,藺唯說得直白:「朝廷批下去的賑災款項和糧食,經過層層盤剝,到災民手裡絕對十不存一,這些固然要徹查,但那都是一切平定後才有時間做的事。」
當地官員貪污起來都是有經驗的,必不可能把貪了的錢糧藏在家裡等著人去搜,大多會利用手底下的商賈轉上幾道手洗白,就算他有系統,這樣複雜且盤根錯節的案件也無法一時三刻處理好。
真讓災民等著他們去徹查貪腐,把那些糧款追回來再賑災,那該死的和不該死的怕是都要同歸於盡了。
喻昭當然知道這些,只是貪污自古有之,他不覺得藺唯親自去一趟就能解決,頂多能比原本要遭遇的情況好一點,他肯陪著去,就像元柏想的那樣,完全是自願陪小皇帝去胡鬧一番,權當長長見識罷了。
只是聽藺唯這麼說才起了點興趣:「難道朝廷還私下備了一批糧款給您?」
不太可能吧?據他所知,國庫在元柏的操持下雖不至於能跑馬,但也沒有到能一次性出兩次賑災銀這麼豪橫的地步。
「當然沒有。」藺唯搖搖頭,理所當然地道:「賑災是十萬火急的事,刻不容緩,朕也只能讓魏王為朕分憂了。」
「……他?」喻昭從小皇帝純良的表情里看出幾分狡黠,跟著眼睛一亮:「他如何分憂?細說說。」
魏王在他府里安插細作,他怎麼可能不生氣,尹拾一是救了他母親他才肯寬宥,魏王可沒有這特殊待遇,喻昭樂得看小皇帝想讓魏王吃癟。
藺唯從懷裡拿出系統口述,他畫出來的地圖遞給喻昭,笑了下道:「魏王既然有反心,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準備,朕的人查到了他一處地下倉庫,咱們去災區的路上可以稍微繞個道,裡頭兵器糧草應有盡有。」
偽裝成鏢隊上路就是為了這個,雖然確實有點招風,但要偷運糧草,這已經是最不起眼的偽裝了。
「據朕所知,這處倉庫藏在深山地下,魏王大概是覺得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信不過活人,因此那裡只有一隻海東青看守。」
馴化過的海東青可比人類忠誠得多,魏王這一手其實再聰明不過,那地方位於深山底下,本就幾乎沒有可能被發現,反而是有活人駐守,更容易惹人懷疑。
但遇上系統,也只能聰明反被聰明誤,這個大虧是吃定了。
「如何?」他象徵性地徵求喻昭的意見。
喻昭卻盯著手上的地圖默默看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第一句話說出來卻是與藺唯設想的風馬牛不相及。
只聽他幽幽道:「看來陛下手裡早就能人輩出,可笑臣還以為臣是頭一個,每日都在憂心如何為陛下打破孤立無援的困境!」
這話雖然語氣又酸又怪,但還真是句再坦誠不過的大實話。
喻昭好面子,只是不吐不快罷了,說完就後悔,因此沒給藺唯插話的機會,緊接著就道:「也罷,魏王如此拳拳善心,總不好辜負,那就聽陛下的,先去接收了魏王對災區百姓的好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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