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雲霆眯起眼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喻公前來,不知所謂何事?」
「難道還不明顯麼?」喻隱舟展開雙臂,笑道:「孤是來看望長王子的,難不成是奚落長王子的?」
葉雲霆輕笑了一聲,自顧自的清理傷口,那表情似乎在說喻隱舟幼稚一般。
喻隱舟是周天子的結拜弟弟,年紀又長於葉雲霆與葉攸寧,按理來說,合該是最成熟持重的人。
喻隱舟踱了兩步,目光瞥向放在一旁的傷藥上。
葉雲霆清理傷口完畢,打開傷藥的蓋子,用傷布蘸了,似乎準備上藥。
「長王子。」喻隱舟突然開口。
葉雲霆頓住了動作,毫無表情的看著喻隱舟,道:「喻公還有甚麼事?一口氣說了罷。」
喻隱舟還是用餘光瞥著那盒傷藥,道:「其實……孤這次來,是特意轉告長王子的,太子他好得很,雖受了一些傷,但都是皮外傷,將養幾日便可大好。」
葉雲霆淡淡的道:「你同孤說這些做甚麼?」
喻隱舟冷笑:「也沒做甚麼,只是想告訴長王子,如今太子忙著養傷,根、本沒有關心長王子的傷勢,長王子安心養傷,也不必擔心太子會多慮。」
葉雲霆的動作一頓,放下了手中的傷藥。
喻隱舟趁機走過去,用自己高大的身軀擋住了案几上的傷藥,負手而立,雙手背後看著葉雲霆,道:「怎麼?如今聽孤說,太子不關心你,不在意你,心裡反而空落落的?這世上怎麼會有長王子如此矯情之人,空對了太子的一腔好意,反過來卻在這裡期期艾艾?」
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動,袖袍中的散鹽撲簌簌落在傷藥的盒子裡。
小動作做完,喻隱舟正好也奚落完畢,直起身來,不著痕跡的用袖袍掃了一下案幾,將上面的散鹽粉末拂掉,看不出任何端倪。
葉雲霆果然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畢竟誰能想像,人前威嚴冷酷的喻國國君,背地裡竟然搞這些熊孩子的小伎倆——往旁人的傷藥里撒鹽!
葉雲霆眼神中毫無光亮,淡淡的道:「喻公說完了?說完了,便回去罷。」
喻隱舟挑眉,若是按照平日裡他的秉性,早就再狠狠奚落葉雲霆一陣子了,不過今日……
喻隱舟一改方才的嘲諷,換上溫柔而殷勤的表情,道:「罷了,長王子也是可憐見的,手都傷成這樣了,若不然……孤幫你上藥罷?」
葉雲霆蹙眉,奇怪的看向喻隱舟。
無事獻殷勤。
黃鼠狼給雞拜年。
三歲孩子都知道其中必然有詐。
喻隱舟拿起傷布,蘸了許多傷藥,滿滿的蘸上,濃濃的蘸上,厚厚的蘸上,笑道:「孤常年征戰在外,是知曉的,像這樣的傷口,合該厚厚的敷上一層傷藥,休息兩日便轉好了……長王子,你可別怕疼。」
喻隱舟拉起葉雲霆的手,殷勤備至,不知情的還以為他們是多年好友,手拉手,哥倆好。
葉雲霆稍微掙扎了一下,他也是練家子,不過今日受了傷,失了血,便沒有掙扎開。
喻隱舟的笑意更加濃郁,混入了散鹽的傷藥,一點點靠近葉雲霆血粼粼的傷口……
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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