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難以形容的怒火衝上眉心,好在他並不是個容易情緒化的人,越是激動,他的大腦就越是清醒。
他表現出了驚人的冷靜,緩緩走到衛生間,脫下身上染了血的衛衣,打開水龍頭清洗雙手。
他在手上打了綿密的泡沫,仔細回想今天發生的一切。
最讓他困擾的不是疑竇叢生的三起命案,而是裴遷到底是怎麼從他的手銬里逃走的?
他擦乾雙手,回到床邊,仔細觀察手銬的狀態。
結實的□□,其中一隻鐲子的外緣還有磕碰過的痕跡,鎖孔沒有被撬的痕跡,這就是他今天給裴遷扣上的手銬不會有錯。
他對自己的技巧很有信心,還特意確認過手銬箍得足夠緊,絕對沒有可能讓他逃掉的。
難道裴遷偷到了鑰匙?
周懸一摸口袋,手銬的鑰匙明明還在他身上。
難道是裴遷提前複製了他的鑰匙?
一時間,各種亂七八糟的猜測在腦海里亂飛,他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不管裴遷是怎麼解下手銬的,他總要想辦法離開這房間,出口無非就是門窗和密道。
房間的窗外是個大平台,以周懸的身手,跨過欄杆跳到隔壁房間的陽台不是問題,但對於身體虛弱還有一隻手受傷的裴遷來說就沒那麼容易了。
虛弱可能是裝出來的,但骨傷是貨真價實的,周懸反覆評估還是覺得裴遷很難完成這高難度的動作。
況且平台的積雪上沒有留下足跡,裴遷要是沒長出翅膀就不可能從這裡不留痕跡地離開。
至於密道,周懸覺得以裴遷的智商應該不會蠢到在受傷的情況下走進迷宮般錯綜複雜的環境裡。
所以他大概率是走了門。
周懸回到門口,望著走廊天花板上安裝的監控器,攝像頭正對著他的房間門,黑洞洞的鏡頭反射著寒光,有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如果酒店沒有為了省電而關閉監控系統,不論是幾起命案還是裴遷的失蹤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棘手……
周懸嘆了口氣,隨著他呵氣的動作,一根狗毛被吹到了他面前。
他鼓頰一吹,突然想起和裴遷一起被關進房間的三隻阿拉斯加好像也不見了,放眼一看,房間裡能藏下三個大傢伙的地方也就只有床底了。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床邊,蹲下身子往下面一看,身體頓時一僵。
剛好這時蕭始湊到門口:「周哥,經理把人都叫到樓下大廳了,他想讓你好好解釋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你鬼鬼祟祟地幹嘛呢?床底下有什麼東西嗎?」
半截身子探進床底的周懸爬了出來,給他展示自己滿手的狗毛,「在找狗。」
蕭始看著他那赤著上身的模樣,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你記得穿上衣服再出去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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