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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臨無奈道:「我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這件事困擾我太久太久了,可能潛意識裡我覺得這麼做是值得的,哪怕搭上我未來的自由。」

這會兒天邊已經泛白,蘇野留下的茶爐還點著火,詹臨取了三隻新杯,給每個人都倒了杯熱水。

他知道兩人為了安全應該都不會讓一個有前科的陌生人給的東西入口,他只是想借那點溫度來暖化凍僵的指尖罷了……

「剛剛你們也知道了,我從小沒有父母,是在福利院度過了黑暗又絕望的童年時光,我有兩個,一個是在困境中陪伴我的文羽,還有一個是救我脫離苦難的養父,如今他老人家過世多年,我孑然一身,又不幸染病,總想著落葉歸根,可我不知道自己的來處,也找不到自己的歸處,這執念隨著病重越來越深,所以一時糊塗,做了傻事……」

此時的詹臨連牽動嘴角這樣的簡單動作都覺得疲憊,滿眼哀傷地望著兩人。

「你想知道案卷里那名身份不明的女子被害的真相嗎?」裴遷問。

詹臨低下頭,「她是我母親。」

突如其來的真相沒讓周懸覺得意外,他覺得自己已經隱隱猜到這種可能了,裴遷也是一樣。

被困在這座山上的他們能收集到的線索很有限,能給詹臨的只有承諾。

「如果調查有進展,我會通知你,現在你要做的是安心養病,改過自新。」

後來他們聽說,是江倦用槍指著老村長的腦袋,才脅迫他連上電話線,向市局調來了增援。

一架直升機載著掛了彩的周懸和裴遷離開了冰天雪地的山區,等周懸再次清醒,他已經躺在了溫暖的病房裡。

查房護士正幫他調整著點滴的流速,他不知怎麼就突然醒了,瞪著兩眼看著對方。

護士知道他有話要說,扯下了他臉上的氧氣罩,湊過去聽。

哪成想他開口就問:「老裴呢?那個跟我一起來的,瘦瘦高高,長得挺像斯文敗類的眼鏡男呢?」

護士滑稽地看著他,「人家早就出院回家了,倒是你,傷勢更重的瞎操心什麼呢,快點躺回去。」

他聽到護士小聲嘟囔:「又是個刺頭,怪不得外面的家屬要求給你上手銬……」

周懸一聽裴遷已經出院了,頓時有種挫敗感,「靠,我輸了,跟那個戰五渣比,我怎麼會輸的啊……」

「那個戰五渣傷得比你輕,至少沒中彈,血也沒飆三尺高。」

裴遷拎著保溫杯推門進來,咬重了「戰五渣」的字音,充分表達了對這個綽號的不滿。

他的傷也不輕,頭上被打了好幾道口子,不得不剃掉一部分頭髮縫針,為了遮醜,他還穿上了平時碰都不碰的連帽衛衣,整個人的穿搭風格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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