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人一向不喜歡受人威脅,所以非常在意人情,沒想到一直以來小心翼翼維持的平衡還是被打破了。
最終,他迫於無奈接受了不平等條款。
周懸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了他,果然那人效率地把一切都辦得妥帖,當晚就做好高局的思想工作,給他辦了出院手續,親自開車送他回了自己的公寓。
本以為沒了那輛張揚的庫里南,裴遷就會開輛稍微低調點的車,當對方把邁巴赫開到他面前,打開車門讓周懸坐進副駕的時候,他好像腿都在抖。
「有這麼冷?」裴遷疑惑地調高了暖風。
「……嗯,傷員體虛。」
心更虛。
周懸開始懷念局裡那輛上路拉風,怎麼坐都舒服,還不用擔心碰壞哪裡就要賠幾千幾萬的警牌SUV了。
裴遷的住處就和他的車一樣高調,周懸看著車水馬龍的城市在車窗外飛掠而過,在最繁華的CBD登上了一棟直入雲霄的公寓。
站在百平有餘的高檔住宅里,周懸坐立不安地眺望著落地窗外的夜景,忍不住問:「你……一個人住?」
「嗯。」裴遷進門就把溫在煲里的雞湯盛在小碗裡,轉頭反問周懸:「你呢?」
「我……在省廳附近租了間便宜的小區房,最近調到市局,不想把時間都浪費在通勤上,就退了租,還沒找到合適的房子。」
裴遷想,怪不得他會急著找個地方落腳。
但他想問的不是這個。
「我是說你有沒有考慮好我們的那件事?」
「我們這個叫法也太曖昧了吧,嘖,你先別急,給我幾天時間,畢竟對我來說也算是背叛組織的大決定,沒那麼容易下定決心的。」
裴遷有求於人,態度不好太強硬,勉強認同了他的說法,回身脫著身上的外套。
他一隻胳膊受了傷,行動諸多不便,周懸便幫了他一把,換來了對方怪異又嫌棄的眼神。
他語重心長道:「老裴,咱們現在都是傷員,要互幫互助才對啊,而且都是同床共枕過的人了,有什麼好害羞的。」
他說這話完全是為了接下來幾天的共處和說服對方幫自己洗個熱水澡做的鋪墊,沒想到對方誤解了他的意思。
裴遷用一言難盡的表情看著他,把湯碗塞給他,姑且堵住了他的嘴。
一般來說,周懸就算自己的處境再怎麼不好也不會麻煩朋友,寧可在醫院熬過最難的幾天也不能厚著臉皮讓另一個傷員照顧自己,他會薅裴遷的羊毛純粹是為了創造共處的機會,從對方身上榨出更多情報。
他相信裴遷能開槍避開要害打傷維迦絕對不是什麼巧合,這人的槍法比他表現出來的要厲害得多,而對方隱瞞渡鴉吊墜的目的也遠遠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他對那人一片空白的履歷很感興趣,也很好奇對方到底怎樣才肯親口說出他自己的秘密。
創造獨處環境就是他了解對方的最佳機會。
周懸沒想到,裴遷雖然壕無人性,但他畢竟是個獨居男人,臨時起意的安排沒給他留下多準備一張床和枕被的時間,這天夜裡,他們又對著一張雙人床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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