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遷打量著阿棋,從口袋裡拿出一枚硬幣,不等對方接過去就收了回來,勾著對方開口。
刻著鴉雀的硬幣吊墜,是信物。
阿棋很心動這個價格,清了清嗓子道:「方瀾是個畫家,早幾年沾上了冰,沒太大的癮頭,也就是畫畫沒靈感的時候吸上一點,跟他那凱子掰了以後就是我一直給他供貨,他每次買的量不多,賺不到什麼錢,但我知道他有錢,所以我給了他一點剛在黑市出名的『銅綠』,他一下子就愛上了,跟所有染上這玩意的人一樣,沒有一點自控力。」
「你的貨來源是什麼?」周懸問道。
這是他的習慣,抓到毒販先審出上家,能牽扯出來的大魚會更多。
阿棋搖頭,「這個可不能說,說了我就沒命了。」
「你都幹這行了還怕死?」
「嘁,活得好好的,誰會不怕死啊,我也提醒你們,我只是個小角色,沒必要在我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裴遷臉上笑著,反光的眼鏡片後藏著的那雙眼睛卻是沒有半點笑意,「沒有小角色能接觸到『銅綠』。」
阿棋嘆氣,「我也是被利用的,你看我這麼多年都還是做這種小本買賣就知道我這人沒什麼腦子,大概是兩年前吧……阿椋問我有沒有把藥送到有錢人那兒去的路子,你說我成天混在三街里這種地方,怎麼可能跟有錢人有什麼交集呢?但仔細一想,還真有,方瀾畫畫的本事不錯,那會兒也出名了,常跟有錢人做生意,阿椋這麼問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
「他為什麼想把藥送給有錢人?」
「因為這藥太貴啦,窮人可吃不起,他那會兒在逃命,急需一大筆錢遠走高飛。」
說到逃命,結合之前的推測來看,周懸覺得很可能跟李椋逃出「坤瓦」這件事有關。
他繼續追問:「李椋為什麼會被追殺,他在躲誰?」
阿棋低頭看了眼手機的時間,不安分地抖著腿,「鬼知道,我只聽說他偷了個不得了的東西,得罪了很牛逼的人。好了,說這麼多我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我還得趕路,先走一……」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一聲悶響從他背後炸開,隨即阿棋圓瞪著雙眼,頂著額頭上的血窟窿,一臉驚恐地倒了下去——
悄無聲息出現在他身後的人將還發//燙的手槍和消音器藏進了大衣口袋,顧自坐在了他方才的位置。
「他先走一步了,接下來的話就讓我來說吧。」
周懸一手護在裴遷身前想把人往後拉,那不速之客翹起二郎腿,把兩手藏在了身後。
「放心,我沒想害你們,不然剛剛這顆子彈可以打進你們之中任意一個人的腦袋,不是嗎。」
這熟悉的聲音,這令人生厭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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