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笑著將包背在肩上,走向車庫。
另一邊,大獲自由的周懸卻沒有想像中的暢快,能隨心決定自己的選擇自然很好,但他卻好像被抽走了更重要的東西。
他距離能給他真相的高局只有一門之隔,只要推門進去,或許一切疑惑都會得到解答。
但他有種強烈的預感,一旦那麼做了,他很可能會失去更多東西。
短暫的一瞬,他想到了很多很多,理智告訴他不該放任裴遷胡作非為,但最終,他的身體還是追上了那人。
裴遷拉開車門的瞬間,他的手背就被一雙溫熱、攥著汗水的手拉住了。
「你這算是認可了我幫你做的選擇嗎?」裴遷頭也不回地問道。
「不知道。」一路跑來的周懸喘著粗氣,「我看不到未來會怎樣,只是覺得我現在還有機會拉你一把,就不能看著你往坑裡跳。」
裴遷聞言怔了怔,輕輕一笑,喃喃自語道:「我現在算是明白高局在任務開始前為什麼會說那種話了……」
「什麼話?」
「沒什麼。」
「又當謎語人?」
「單純覺得你沒有我一開始以為的那麼討厭,上車吧。」
兩人先回裴遷的公寓簡單收拾了些行李,委託了家政上門照料三隻暫住在家裡的阿拉斯加後就開車去了十安縣。
上次他們來時就怕大雪封山,急著趕路也沒空注意路上的風景,這回倒是可以認真看看這座四面環山的縣城了。
深冬的城鎮被積雪覆蓋,銀裝素裹,霧凇沆碭。
路上,周懸反覆回想著晚上詹臨跟他們的對話,關於鴉寂山上發生的事,他心裡還有一個疑惑,就是蘭翌明為什麼會被殺。
這個商人看似只對聖母像感興趣,與李椋的陰謀毫無干係,卻被一個有力的矮個子兇手釘死在了客房的牆上,周懸猜測此人是假扮了護林員,被維迦殺害後至今身份不明的組織成員,後來也得到了維迦的默認,但直到現在他們還不知道蘭翌明為什麼被害,在被殺害前,兇手拷打他又是為了得到什麼情報。
還有蘭翌明臨死前的最後一句遺言,周懸確信自己不會聽錯,他說的就是「裴遷」。
他瞄著那人專注於開車的側臉,不小心暴露了自己赤裸裸的視線,那人投來了輕描淡寫的一瞥,「又在懷疑什麼?」
「你跟蘭翌明是什麼關係?」
「辦案人與被害人的關係。」
「這是他在臨死前喊出你名字的原因嗎?」
「原來你是在意這個。」裴遷輕笑一聲,「有沒有可能,他說的不是裴遷,而是賠錢?」
「想用諧音梗哄我?」
裴遷無奈地搖搖頭,那一向焊在臉上的禮貌笑容仿佛凝固了,「他叫我的名字,是因為我能幫他討回公道,我知道是誰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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