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起懷疑某個人或某些人目的不純,周懸更傾向於目前的情況是有合理理由的。
「余露,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可以說出當時的具體情況了,如果你拒不開口,我會認為……」
偏偏裴遷的話頓在了這麼關鍵的位置,聽得人心裡痒痒的。
余露笑了笑:「會認為我跟那個男人是共犯,事情過去這麼年了也要追究我的責任嗎?」
裴遷輕描淡寫道:「我只能認為這麼多年來一直有人跟你保持聯繫,督促你保守秘密。這個人是哪一方的?」
意識到自己被看穿了,余露便不再回答問題,和所有拒不配合訊問的嫌疑人一樣,低著頭做好了長時間耗下去的準備。
大概也是知道面前的兩人沒有理由逮捕自己,她有恃無恐。
周懸走了過來,站在裴遷身後,用雙手撐著他身後的沙發靠背,看起來就像是在幫那人撐場面似的。
「余露,我知道你身份特殊,想保護那個人,你可以相信我們。」
對方嗤笑,「穿警服拿警證的也不都可信,你們自己也清楚的。不過我覺得,告訴你們應該也沒什麼關係。」
余露撩起垂在面前的碎發,又點起一支煙,習慣性地在煙盒上敲了敲,「那個人已經過世很多年了,他本人早就不怕報復什麼的了,我會保守秘密這麼久是為了保護他的兒子,可我早些時候聽說他兒子也不在人世了,那這個秘密也就無所謂了吧。」
她深吸一口煙霧,眼神有些惆悵,「他叫江尋,在楊警官以身相護救我的時候,就是他負責去追兇手。」
裴遷眼看著身後的周懸往前沖了一步,下意識拉了那人一把。
他不知道那人哪來的衝動,難不成這個名字刺激到了他?
被裴遷拉了一把,周懸的腦子冷靜了些,遲疑著看了看那人,暫時選擇了沉默。
為了隱瞞剛剛的尷尬,也是為了不讓自己再有過格的舉動,他一言不發地坐到裴遷身邊,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異常。
「這位江警官當時做了什麼,事後跟你還有什麼交集嗎?」裴遷繼續問道。
余露抿著唇上的口紅,斟酌著她的回答:「他去追兇手了,之後我的記憶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清醒之後警察告訴我已經安全了,他們介入調查了我被拐賣的事,幫我找到父母,送我回了家,因為我是未成年,這件事沒有記錄在我的檔案里,我的個人信息都沒有曝光。」
周懸有些疑惑,這事沒曝光是合理的,但裴遷是怎麼查到余露的身份信息的?
那人沒有發現周懸生了疑,繼續問道:「通常有這種經歷的受害人都會選擇遠離事發地,重新開始生活,但多年之後,你卻還是回到了十安縣這個小城。」
「我有點執拗,我想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守在這裡沒準兒就能守來真相呢。我知道我這樣的想法很天真,但當年的我真是這麼想的,在這裡開了家店,也就紮下了根,這麼多年來一直守在這裡,一晃眼就老了。」
她笑說:「不過我可做的都是正經生意,黃賭毒一點不沾,你們隨便查。」
「這些年除了我們,還有什麼人打擾過你嗎?」
余露把菸頭按在菸灰缸里,目光飄向窗外,「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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