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只是兄弟?」
周懸被問愣了,「什麼意思?」
「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裴遷有點後悔自己沒想好就開了口,這話對周懸來說可能是有點冒犯的。
他和周懸可能是天生八字不合,說不了幾句話就會惹一肚子火,還真是……
「老裴,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懷疑,但我的回答不會變,我跟他的關係就是兄弟,最鐵的哥們。」周懸嚴肅地重申。
「抱歉。」
周懸放下手裡的東西,長嘆一聲,兩肘搭在膝頭,垂著頭的模樣看起來失魂落魄。
他下了十分的決心開口:「人生的前二十年,江住的履歷非常正常,跟普通人沒有任何區別,父親過世後,他母親含辛茹苦拉扯大了兩個孩子,他們也很爭氣,從小就是尖子生。有意思的是,高考報考的時候,他們都瞞著彼此報了公大,最後還都以優異的成績被錄取了,編瞎話的兄弟兩人最後一起出現在了共和國預備警官歡迎儀式上,你能想到場面有多尷尬嗎。」
回憶這件事的時候,周懸的眼神溫柔又惆悵,可見學生時代那段一去不復返的日子對他而言有多珍貴,有多令人懷念。
裴遷靜靜地做著傾聽者,盡職又體貼。
「上學那段日子沒什麼波瀾,我們生在和平年代,跟他父親那個時候不太一樣,沒有傳奇般的經歷,最後也都順利畢業了,他們兄弟倆都在雁息入了警,江住重啟了他父親江尋的警號,後來也和他父親一樣被調去了長寧禁毒。」
長寧,又是長寧。
結合最近的新聞,裴遷很難不多想。
「我們都不知道江住在長寧經歷過什麼,他自己也從來不說,但我們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他在那邊的日子不好過。」
說到這裡,周懸又嘆了口氣,喝了口冰涼的茶,讓心裡的怒火暫時降了溫。
「我每次見到他,他身上都是帶傷的,輕點的時候鼻青臉腫,重的時候可能要斷幾根骨頭,每次問他,他都說是在抓嫌疑人的時候挨的打,但真是這樣嗎?江住的身手從前可是在年級數一數二的,他會被嫌疑人打成那樣,我可一點都不信。」
「你懷疑他是被自己人傷了?」
「我沒懷疑過,或者該說是不敢這麼去想吧,那個時候的我很難相信組織通過層層選拔和政審選出來的人會有問題……但後來證明,我這種盲目的信任也很愚蠢。」
裴遷的手指輕輕抽動,終於聽到了他想要的情報。
「你是怎麼發現的?」
「不是我,是江倦。」周懸揉著雙眼,顯得有些疲憊,「這事說來很離譜,我都不覺得你會相信。」
「該不會……」
「嗯,就是你想的那樣。江家兄弟是雙胞胎,特徵上沒有明顯的差別,他們的母親都常常分不清兩個兒子,別人區分他們也就只能靠巨大的性格差異了,就跟我之前跟你說的一樣,阿住很溫柔,很有親和力,江倦卻憂鬱淡漠,性子不是很討喜,但他……我很佩服他,阿住死後,他為了查清哥哥的死因,他讓人們以為死去的是江倦,自己扮成了阿住,模仿哥哥的一舉一動,繼承了哥哥的人生,也查清了哥哥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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