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懸坐在角落,隨便點了些午餐,隨後趕來的江倦坐在了他身後的位置,兩人背對背低聲聊天。
「孫濯是怎麼回事?」周懸迫不及待地問,「有什麼能透露給我的情報嗎?」
「有,但不多,這件事我知道的細節也很有限,因為跟你的關係,我被要求避嫌了,好在給孫濯進行屍檢的是蕭始,他說孫濯的死亡時間是在他被綁當晚的晚上八點左右,被銳器從背後刺入心臟,一擊斃命,死後屍體遭到焚燒,受損嚴重,通過提取的人體組織和他在事發前一天體檢時留下的血樣對比,確定就是他沒有錯。」
周懸察覺到了異常,回過頭問:「刑偵有沒有覺得哪裡不對?」
江倦招來服務員點了單,輕輕一推周懸,示意他轉回去,以免被不懷好意的眼睛看到。
「當然覺得不對,或者該說整件事都很奇怪,首先是孫濯的死,蕭始從他的屍體上發現了體位性窒息的症狀,這表示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保持著一個很難受的姿勢無法動彈,因為血液不流通出現了窒息症狀,我能想到的只有他死時的狀態,被反綁雙手,蜷縮在車子的後備箱裡。」
「但他是晚上下班後離開市局時被綁的,到他的推測死亡時間也只有兩個小時,應該不會達到體位性窒息的程度。」
「這點目前存疑,人的體質不同,個體之間存在差異,也不能說的太絕對,我好奇的是以另一點。」
周懸咬牙道:「體檢!」
「嗯,整個刑偵支隊都為了鴉寂山上的事忙得不可開交,又是出差,又是出外勤的,還得到十安縣去指導工作,留守在雁息的人都沒閒著,光是負責訊問案件相關人員和調查他們的背景就心力交瘁了,孫濯卻在這麼忙的時候特意請了半天假去體檢,這事非常奇怪。」
周懸很了解孫濯,這小子跟他一樣,從小就壯得跟牛似的,沒生過大病,感冒都罕見,這樣的他每年體檢都靠單位福利,自己絕對不會突發奇想去做什麼檢查。
服務員把江倦的餐食送上了桌,他道了聲謝,邊吃邊說:「小懲說孫濯請假的理由是最近總覺得疲憊,嗜睡,精神不振,小懲還說他可能是貧血才給他批了假。」
「除了血樣之外有調查別的嗎?比如那家醫院的監控,事情過去了沒幾天,應該還有保存記錄的。」
江倦怔了怔:「……為什麼要查這個?」
「因為……」周懸一拍額頭,心裡的火頂了上來,「我和裴遷查到詹臨用了個很逆天的辦法給自己弄了個假的重症病例,保險起見,也查查孫濯的情況吧。」
他並不是懷疑孫濯,對方畢竟是他的髮小,只要還有一丁點可能,他都會為那渺茫的希望付出努力。
「好吧,我會提醒他們的。說起來,裴哥呢?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我還想問你,裴遷沒提前回來接受調查嗎?」
這話連他自己都不能說服,周懸心裡打鼓,他明知道裴遷不是個善茬,不可能有這種超常發揮,還是抱了一絲僥倖。
「沒有。」
江倦用紙巾擦了擦嘴,從口袋裡摸出一根煙,在煙盒上敲了敲,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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