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遷對此並不感興趣,他只在意這話中的一大重點:「我可以救『寒鴉』中毒的人?怎麼救?」
「你的血液跟常人不同,畢竟從胚胎時期就浸泡在藥物溶液里, 你可以與『寒鴉』融合的DNA恰好可以緩解『寒鴉』毒性對人體的影響, 只需要一點, 就可以救下很多人的性命。」
裴遷苦笑:「可我自己都快被『寒鴉』毒死了, 看看我現在虛弱得甚至不能自己起身走路,你在我臨死前給我講了這麼個離譜的故事到底有什麼意思?」
珙真握住他的手收得越來越緊,「裴遷, 你現在的症狀並不是因為藥物中毒。」
「那還能是因……」
「你快死了。」
說出這句話的珙真神情痛苦, 像是在忍耐巨大的創傷,幾乎是帶著哭腔:「你的壽命到了極限, 你就快死了……」
但作為就快死了的本人裴遷卻很平靜地接受了這話,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早就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做好了心理準備,總之他沒有產生某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所以。」他毫無波動地確認了一次:「這種症狀跟『寒鴉』的藥物反應無關,只是因為我作為實驗品的壽命快盡了。」
珙真點頭。
「但你為什麼會告訴我這些?是出於什麼立場和目的呢?」
裴遷生性多疑,他提出這個問題並不會讓人覺得意外。
珙真年紀大了,不能長時間保持下蹲的姿勢,便隨手拉了一張板凳,用較低一頭的身位坐在裴遷面前,像是在表達她願意以低姿態與裴遷進行接下來的對話。
裴遷自然看得出她的用意,但即使如此,被銬住雙手的他仍然不敢對自己的處境抱有任何樂觀的猜測。
「我需要你幫一個忙,在……」
珙真哽住了,接下來的話太殘酷,就算是見過了風浪的她也說不出口。
「在我死之前。」裴遷倒是很輕鬆地把這話說出了口,「何必呢?我人都在你們手裡,插翅難逃,什麼忙是不能強制執行的?」
他覺得很可笑,但並不是因為珙真這個行為本身,而是因為一群殺人不眨眼的惡徒需要向他低頭這件事。
「如果真能這麼簡單,我也就不必如此大費周章了,這件事沒有你不行,萬萬不行。」
就算她說想把自己大卸八塊對裴遷來說都不意外,可偏偏對方的哀求是:「求你,救救我的兒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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