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懸像個木偶似的徑直繞開他走了過去,走出幾步後,有人遲疑著喚了聲:「老闆,他那樣子,沒關係嗎?」
「放他去吧,反正已經走投無路了。」
「他嗎?那確實。」
「我們也是一樣。」
周懸不太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失去了意識,印象里他一直在走一條幽長深邃的走廊,四周都是一樣的光景,路可能不是很長,但他走了很久很久。
他擔心自己會不會在昏迷的時候被藥效趁虛而入,身體發生變異,變成那個人口中沒有理智的怪物,恢復知覺的瞬間猛地睜開眼,同時意識到會有這種想法就說明他還是他自己。
他急忙抬起雙手,想看自己有沒有長出多餘的肢體,卻發現皮膚上那些原本清晰的深色紋路淡化了許多,血管依然鼓得厲害,但膚色正常了不少。
至於左手的傷,他解開纏好的繃帶,發現猙獰的創口已經被縫合好了,那針法很漂亮,讓他有種不怕留疤的錯覺。
不過,他不是被感染了病毒嗎?難道他的免疫系統打贏了這場戰鬥,自我消化了病毒,算是化解了這次危機?
那他也太厲害了吧。
還沒來得及好好佩服自己,他就聽到了身邊的一聲輕咳,「好不容易幫你處理好的傷口,怎麼又扯開了。」
一隻溫涼的手拉住了他,他很熟悉那停駐在皮膚上的觸感,習慣性地反握住對方,將五指穿入那人指間緊緊扣住,像是怕他跑了。
臥在他身邊的裴遷抬起另一隻手,摸了摸他的頭,那是個飽含安撫意義的動作。
「有力氣扶我起來嗎,我幫你重新包紮。」
周懸哪裡滿足於輕輕一拉,他俯身擁住那人,將人抱了起來。
這令人踏實的體溫和擁抱的實感足以澆滅他心裡的不安,但……
太親密了。
直到有了肌膚相觸的親密感,切實感受到了來自對方的溫度,他才發現自己和對方都沒穿衣服。
「這……什麼情況?」
就算他們已經做過親密的事,周懸還是覺得臉上發燙,當場紅了臉。
裴遷解釋道:「你昏倒在走廊里,我發現就把你拖了進來。」
他頂著一張蒼白的臉,說話有氣無力的,實在不像是耍了什麼心機。
周懸覺得越是這種時候,他們越不能被糟心事亂了心神,於是一本正經地問:「現在到哪一步了?」
裴遷坦誠道:「做了。」
兩人相互對視著,原本略顯緊繃的氣氛好像頓時充滿了粉紅氣泡。
「那個……我是問,呃,計劃。」
「失敗了,我們都被困在這裡,插翅難逃。」裴遷面不改色。
「你怎麼樣了,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沒有好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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