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穹雙手捏著供香,鄭重得說道:「宿夫人宿大人,在下姓刑,單名一個穹字,蒼穹的穹。」
宿梓月閃著淚微微一笑,回過頭,對著母親的牌位繼續說道:「就是她了,母親,我不想嫁給裴珏了,我有喜歡的人了。」
「辜負了從前母親的為我的謀算,請母親見諒。」
宿梓月將手裡的供香插進面前金絲供桌上的御獸銅爐里,瞧著那襲襲裊裊往上飄的煙火,心想母親定是會理解的。
母親從前嫁給父親,也是因著心中歡喜,這才不惜遠嫁江南。
心悅一個人的心是如何,母親定能諒解。
她閉了閉盈熱的眼,努力忍回那就要掉落的眼淚,母親當初擇了裴珏,也是怕她受委屈,母親若是還在見著如今的情形,怕也是不想她受這委屈的。
她瞧著那煙霧裡的牌位,今日不知是不是小沙彌給打掃過,總覺得這靈牌上的金色字體格外清亮。
刑穹見著宿梓月放下了合十的手往邊上讓了些位置,刑穹心領神會,上前一步,將手中的供香插到爐鼎里,兩炷香並排燃著,煙霧繚繞。
刑穹雙手合十,對著宿梓月父母的牌位真誠地說道:「宿夫人,宿大人,日後我定會照顧好阿月的,不叫她受半點委屈。」
說完,刑穹再次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頭。
驚得宿梓月趕忙將人拽了起來,瞧著刑穹光潔額頭上泛著一塊兒紅,心疼道:「傻子,做什麼磕得這麼用力,瞧著明日必是要紅腫了起來。」
刑穹拉下她的手握在手裡:「不怕,不疼。」
宿梓月眼眶泛了紅,她知道刑穹的一片心,微微嘆息,要是母親在就好了,她轉頭看向那在高處的靈牌,緩緩開了口。
「母親臨走前,最擔心的就是我,擔心我會受委屈,擔心我的身子,擔心我嫁人後沒有親生孩子,老了會孤苦無依......」
刑穹驚訝,她知曉宿梓月身子不好,京里都這麼說,只是宿夫人走的時候,宿梓月還那般小,怎麼想到的是這些......
宿梓月像是瞧得出她的疑惑,說起了過去,其中還有不少是她家的秘密。
刑穹安靜地聽著,越聽越揪心,原來宿梓月的身子從小就有異常,並不能同尋常婦人一般孕育子嗣,其他的倒是無礙,宿夫人對外一直說的是宿梓月有不足之症,只是想掩蓋這個事情,讓外人覺得宿梓月只是身子不好,以後子嗣艱難些。
刑穹很能理解,世道艱難,對女子更是苛刻,要是叫人知曉了,宿梓月這方面的缺陷,怕是有更多難聽的流言蜚語。
她握緊了宿梓月的手,心中很無力,過去的歲月,她怎麼努力也是無法彌補的,心中暗暗發誓,以後絕不叫宿梓月受委屈。
宿梓月倒是沒覺得有什麼,母親將她保護的很好,可是母親......
「外人,總說父親是畏懼母親的地位家世,所以不敢納妾,這才子嗣單薄,只有我一女,其實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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