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怕百里滄溟不信，還把明淨扯了進來，「不信你問菩提宗的佛子，他們出家人不打誑語，我還調戲了他，甚至親了他一口。」

明淨頷首：「阿彌陀佛。」

他周圍的菩提宗弟子們，更是點頭如搗蒜，用一種防備又敬佩的眼神看著時無雙，如臨大敵之餘，又覺得她當真是箇中高手，拈花惹草了一大群優秀的天之驕子。

有明淨給自己作證，時無雙更加有了底氣。

黎歌則是傻眼了。

師尊親了明淨這禿驢，什麼時候的事，他怎麼不知道？

「師尊！」少年眼底浸著淚，又氣又急的瞪著她，眼睛紅紅的，嘴唇緋紅水潤，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像極了霸總文里惹人憐惜的倔強小白花生氣時的樣子。

好可憐啊。

時無雙心下感慨，面上毫不猶豫的戳黎歌的心，「別看了，不僅你大師兄本尊只是玩玩，對你，本尊也只是玩玩，玩物要有自知之明，懂？」

說著，她還侮辱性的拍了拍黎歌的側臉。

這下總該穩了吧？

黎歌再抖M，也是他們私底下兩個人的時候。

現在這麼多人，被當眾羞辱，她就不信，他的一顆少男心還不會碎得七零八落。

時無雙想要把手收回來，卻在下一瞬被少年死死拉住，黎歌抓著時無雙的手，往自己的衣領塞去，嗓音微微哽咽，可憐巴巴的控訴：

「師尊騙人，師尊都沒玩過我，還說我是玩物，嗚嗚嗚。」

容貌昳麗的少年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得時無雙的心都跳了跳。

她苦口婆心的教育起來，「年輕人，你還小，不要吊死在一棵樹上，你這麼痴迷本尊，是因為你見的好女子太少了，你應該睜開眼多看看世界，比如——」

時無雙想舉個例子，恰好看到了人群之外悠悠轉醒的宋楚楚，心下一喜，連忙義正言辭的推薦，「我看鎏仙派的宋道友就不錯，你們還是同輩人，同齡人更有共同話題。」

「師尊要把我推給別人？！」黎歌驟然拔高了聲音，嚇了時無雙一跳。

她訕笑，「哈哈，不是推，你本來就不是我的啊，你突然這麼大聲做什麼，本尊耳朵好使的很。」

黎歌只是怔然的盯著她，一滴淚毫無預兆的從眼尾滑落。

時間的流淌仿佛都變得緩慢起來，時無雙清晰的看到少年長睫輕顫，宛如振翅的蝶翼，晶瑩剔透的淚浸潤過眼眸，將少年的眼睛洗滌得越發透亮，煥發出震撼人心的美麗和光輝。

淚滴往下墜落，滴到了時無雙的手背上，燙得她一個哆嗦，渾身都泛開一種奇怪的感覺，心臟也隨之一緊。

那種感覺名為憐惜。

「師尊……」黎歌只覺得心臟像是被無形的手桎梏著，壓得他幾乎喘不上氣來。

他本能的尋求著緩解之法，像是瀕死之際，抓著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的溺水之人一般，他緊緊攥住時無雙的手，淚眼婆娑的望著她，卑微祈求：

「師尊，姐姐，求您……別不要我。」

時無雙呼吸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