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猩紅色的眼瞳冷冷掃過明淨，鳳臨淵嗤笑：「孤若不是無雙良配，那誰配？你麼？」

一股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時無雙默默遠離戰場，站在一旁吃瓜。

明淨面對鳳臨淵，依舊不卑不亢，神色包容又悲憫：

「阿彌陀佛，貧僧並無此意，只是就事論事罷了，施主身上業障太多，會影響無雙施主的氣運，至於貧僧……功德加身，比起施主，的確是更合適的選擇。」

時無雙瞪圓了眼睛。

這這這……好好好，明淨果然還是那個說話能噎死人的明淨，連鳳臨淵都敢面不改色的懟，這陰陽怪氣的小語氣，也是沒誰了。

而且這態度……頗有種又爭又搶的既視感。

「痴心妄想，你也配。」鳳臨淵不屑冷哼，幽深紅瞳微眯，眼底流轉著危險的暗芒。

明淨風輕雲淡，「公道自在人心，貧僧只是以此為喻，警醒施主罷了。」

「哦？說來說去，就是孤身上業障深厚，罪不可赦，那不知你這佛門弟子，可有何高見，替孤化解業障，好成人之美？」

鳳臨淵孤傲的微抬下頜，睥睨著明淨，唇角微勾：

「陽間常言道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親，想必佛子身為出家人，慈悲為懷，必定不忍拆散孤和無雙，而能想出絕妙的化解方法，來助孤和無雙成就這段天作之合的姻緣。」

時無雙簡直想給鳳臨淵鼓掌。

鳳臨淵不愧是老狐狸，面對明淨的挑釁很能沉得住氣，還借力打力，圍繞明淨的身份展開話題，直接將明淨架了起來。

「自然。」明淨不徐不疾，「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業障纏身，便用功德填補，如此便能了了因果，成就圓滿。」

鳳臨淵饒有興味，「怎麼，你這是讓孤去行善積攢功德？」

明淨搖頭，「非也，業障纏身的苦主，積攢功德是事倍功半，得不償失，不如直接借功德來得輕巧。」

時無雙眨眨眼，借功德，換個說法來講，就是借運，這事她也聽說過，一些邪修運氣平平，便通過竊取其他人的運氣，來為自己改命，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但達成條件十分苛刻，且付出的代價也不小。

但總得來講，回報遠勝過付出。

「借功德？」鳳臨淵幽幽重複著這三個字，「莫非你想說的是，借你身上的功德？」

「阿彌陀佛。」明淨略一頷首，沒有否認，便是默認了這個答案。

鳳臨淵低笑，「有意思，兜兜轉轉，你的最終目的還是暴露了出來，出家人也會使這些投機取巧的法子，不怕反噬自身麼？」

明淨眸光淡然悠遠，「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鳳臨淵卻突然沉下了面色，「說得冠冕堂皇，不就是奔著無雙來的麼？你如今還不夠格，在一旁候著吧。」

鳳臨淵已經看穿了明淨的把戲。

跟他繞了這麼一大圈，最終暴露了本性。

佛子鍍著金光的功德是那麼好得的麼？

自然是有利所圖。

而他唯一圖的利，便是時無雙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