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窗戶用白紗窗簾遮著,看不清外邊,只能隱隱看到玻璃上有裂紋。
有風從縫隙吹進來,掀起窗簾一角,溫柔的陽光也沒法融化凍結的氣氛。
「想從我的巢穴逃出去?」
聞弦歌本不想惹怒它,但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嘟囔了一句:「不然呢?將我擄來又沒經過我同意,還不讓人試圖逃走了?」
周晏卻笑了。
「你看,這不是很好嗎?」
它俯身,靈活的觸角幾乎蜻蜓點水似的觸及聞弦歌的額頭,視線描摹她的輪廓。
「滿是活力,讓從前的我羨慕不已。從前你哪怕刻意遮掩,也沒法藏住的旺盛生命力,像雲層後升起的太陽,真讓人移不開視線。」
聞弦歌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原來,周晏是因此而愛上她,卻不因為她的「溫柔體貼」嗎?
也對,周晏本身就是那麼有城府,演技好過頭的人,自己那點小伎倆其實瞞不過他的眼睛,大概就是在樂此不疲的折騰,一種無意義的活力四射。
周晏愛的是真實的她,如果這是周晏生前,她會很開心。
如今卻加深了她的困境。
她寧可周晏厭惡她,然後放過她,但顯然,她的一切努力都適得其反,一如此刻她沒法從周晏的手中掙脫。
沒有幻覺的加持,處於人和蟲之間的前肢瘦弱,可力量強大。特別是它俯身湊近時,能從不合身的寬鬆襯衫下擺那兒,看到尖銳的,蝗蟲一般的勾爪。
只要周晏願意,能輕而易舉的穿透她的身體,把她釘死在床上做成標本。
很難想像之前周晏用那兩條手臂抱緊她的時候,得多小心翼翼,才不至於將她脆弱易碎的腹部扯碎。
在勾爪後邊,若隱若現的是它的腹部。看不太清,隱約是纖細的,反著光的甲殼。總比蠕蟲好多了,但還是讓聞弦歌頭皮發麻。
縱然是頂著周晏這樣一張清冷俊秀的臉,聞弦歌也生理性的抗拒。
她討價還價:「如果一定要的話……還不如再讓我陷入幻覺里……」
周晏嗤笑一聲。
「真的嗎?看來你們研讀拓本時還是一知半解。」
偶爾會有和人類格外親密的山神,會在慶典中嘉獎虔誠的信徒進入極樂幻境。在幻境之中,信徒可以享受至高極樂,或者和逝去的親人相見,總之可以滿足一切願望。
最多只能接受三次。
若有第四次,那也只能是信徒行將就木之時,他會無視一切病痛折磨,含笑前往永恆的樂土。
周晏無意對它的妻子故弄玄虛。
幻覺的來源是鱗粉,隨著神經建立起耐受,一次比一次需要的劑量更大。聞弦歌之前幾次只是被它散逸氣息所影響,每一回都是嬰兒分量,加起來都不到一次「嘉獎」的分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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