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成了傀儡。
發音被捆綁住。
就仿佛腦子裡放著【要跟上去】便邁出腳步,當時,她的舌頭也不由自主動起來,說——
「好好照顧自己,把孩子生下來,萬一孩子有雙和他一樣的眼睛呢?」
……哈?
什麼?生孩子??
這種時候,她不關心她剛喪偶的朋友,為什麼要勸她生孩子?
那可是遺腹子,情況太複雜了,朋友要是願意生就算了,但最好的決定肯定是打掉孩子重新開始,再怎麼說她也絕不會輕易開口勸說朋友獨自生下遺腹子啊——
胡冰不明白自己在胡說什麼,為什麼要重點偏向孩子,為什麼要強調「有一樣的眼睛」。
她真的不明白。那絕不是脫口而出的潛意識。
那更像是……
有誰借著她的嘴巴,她的舌頭,向安各說出了話。
胡冰該感到恐懼。
後面戴著白口罩的醫生又拍拍她的肩膀,她舌頭裡無形的機關咔嚓作響。
「你該說,」他放慢語速,「把孩子生下來,無論如何也要把孩子生下來,作為一個合格的母親,哪怕死也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這可是他最後的血脈——」
胡冰不想說。
她的腦子似乎已經鈍得無法感受恐懼了,但憤怒,它一跳一跳的,是舔舐鍋底的火苗。
結了再多鏽的鍋,僵硬混淆了再久的神經,也能感受憤怒的火苗。
她想搖頭,想反抗,想回頭看看那個醫生是誰,怎麼這樣莫名其妙——
但那個人似乎是有點不耐煩了。
見拍拍肩膀無法解決問題,他直接伸手摸向她的嘴巴,仿佛是要檢查不合格零件似的……
「呼。」
胡冰的口袋突然變燙了,小火苗切實竄出來——
「……該死。」
那個人低咒一聲,徹底收回了手,身後的門重新合上。
胡冰的舌頭和腦袋回到自己的意識里,她第一反應就是摸口袋,剛剛好像口袋裡有東西在燃燒?
沒有。
沒有東西在燃燒,衣服口袋很正常,只有一張被折起的果籃賀卡,賀卡里寫著「祝願__先生早日康復」
……哎?
哪家莫名其妙的水果店啊,把沒填名字的果籃卡片扔她衣兜里幹嘛?
她既沒買果籃,也沒有要送果籃的人啊。
對了,剛剛那個很不禮貌的醫生!
胡冰回頭衝出去,醫生走得不遠,白色的背影,就在走廊那邊。
胡冰正想跑過去讓他停下:「說清楚啊,剛才你莫名其妙幹嘛呢?而且安各她怎麼會出現在婦產科病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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