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剪刀扎」和「平地摔跤」明明是完全不同的等級吧??
而且、而且, 以他的能力,能扎傷他的絕對不是什麼手工小剪刀……那到底是怎樣的武器……怎樣嚴重的傷勢……怎樣……
又是怎樣詭異的思維驅使那個破爛直接丟下意義不明的一句話,囑咐完「不要喜歡他」後就匆匆掛斷啊??
那個用剪刀扎傷了我老婆的「他」……又豹豹的是誰啊?!
過了很久很久,又或許只是過了幾秒鐘, 安老闆過於用力的手指像掐人脖子那樣掐緊了手機的鎖屏鍵。
說不清是想直接爬進屏幕、穿越過去掐住老婆搖晃他逼他說清楚,還是一把掐死那個疑似令老婆重傷的「他」。
曾做過數次的那場噩夢似乎又浮現在眼前,視野里抓出的猩紅指甲, 直直對准了盡頭那個拖著殘軀往巷外爬行的模糊背影。
……明明是她的對象……憑什麼總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受傷……憑什麼總是沒法完全保護好?
啊。
安各真想摔爛手機,跳下木枷, 召來最先進的救生直升機,直直地開回那個被風暴遮蔽的血潭裡, 然後把暴動的海潮與奇怪的怪物都拋在腦後。
受傷了就回來啊。去他的大計劃。
胸口正不住地鼓動、疼痛, 過於熾烈的焦灼的情緒盡數轉化為怒火, 她仿佛能聽見遙遙的另一端有誰扯住了自己的心脈, 大聲嘶吼——
【夫君。夫君。夫君。】
【要搶, 要奪, 必須鎖住,要死死禁錮在最安全最不會受傷害的地方——用上所有的力量保護他——再也不能分開——】
與其說是嘶吼, 更像是悽厲的尖叫,似乎只是些失去理智的無能狂怒,又似乎是看見了某雙被挖去的眼睛後從腹腔里震出的怨恨與痛悔。
可……
安各皺緊眉,揉了揉太陽穴。
可那不是她的怨恨與痛悔。
安各這輩子早就和「怨恨」這情緒漸漸斷開了關係,哪怕是情緒最失控時罵出最過分的壞話,她的丈夫也會及時回過頭,握住她的手,溫柔而冷靜地告訴她,沒關係,我不介意。
很奇怪吧,明明本質上是個細膩敏感愛腦補的傢伙,關鍵時刻卻總比她想像中冷靜許多許多,像口古樸的鍾。
說出口的承諾就一定踐行,沒出口的秘密就一定會默默理好,做出的保證從未失效,即使是那句她以為破例失效了的「我很快回來」。
在這樣的人身邊,安各再沒體會過「怨恨」。
他連吵架冷靜期時那點自我厭惡的時間都不會給她,她想著「我就和父親一樣粗暴討厭」快崩潰時他總能及時出現,簡直就像在和她比拼誰先說出「沒關係」與「對不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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