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又說對了。」

畢竟上官朝夕是機密衛首領這一點，少數人還是能根據一些東西推算出來的。

上官朝夕也不怕別人知道這一點，只要沒有確鑿證據，她也不會承認自己就是讓各國都不安生、人厭鬼棄的機密衛首領的。

「六腳蜘蛛就已經不同尋常了，那這零腳蜘蛛只怕隱身於各國後宮王族、朝堂和軍中，甚至是江湖也都被他們滲透了。不，確切說，江湖才是最好滲透的。」

杜晚楓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

他早就知道，擋在自己前方的敵人有太多。

可面對這個根植於各國數百年、龐大到難以想像的夫倉機密衛，他還是生出了無力感。

杜寒秋還在世的時候，曾大力肅清過國都諜探。他從根源上下手，進行嚴格的戶籍管理還有外來人進入敬天府要接受層層盤查。

在戶籍上，對於那些身份不明的要帶回去仔細問話，在敬天府長久居留的外地人要上下查三代。

每逢朝中有消息走漏，杜寒秋必讓人溯及源頭，抓住後驗明正身確定是敵國諜探後便斬首示眾、絕不姑息手軟。

同時杜寒秋還給了個截止日期，表示在這個時間之前主動來向他自首、可給予他們戴罪立功的機會。尚沒有犯下大錯的，只要以後老實做人，可以不予追究。

便是靠著這種種手腕，讓機密衛在大閩國都難以生存。

隨後這些政策推行到了地方，雖不似敬天府那般嚴格，卻也讓機密衛無法如魚得水。

囂張不可一世的機密衛，可是恨死了杜寒秋。但杜寒秋在世一天，他們就沒法在大閩境內為所欲為。

杜寒秋去世後，許多政策都被廢除了。戶籍管理制度倒是保留了一部分，因為那些年大閩勢弱，對西榮、夫倉和北安深深戒懼，這道防線他們不敢動。

但自北境之戰大勝，夫倉和北安主動與大閩修好，朝中那班人尤其是承安帝便有些過於樂觀了。

不但通往敬天府的盤查鬆懈了許多，對夫倉、北安還有西榮這些強敵，防範也不如以前那般嚴密。城內的戶籍管理，也逐漸被人侵蝕、頗有些形同虛設的味道。

域離姑姑帶著寒食的人，扮作商旅輕易便入得城內，也足以說明一些問題。

「過去這段時間，是敬天府管理最為鬆懈的時候，想必機密衛該埋的釘子也埋得差不多了。」

這些釘子隨著上官朝夕的到來，都活躍了起來。

「不過，釘子埋的時間太短，必然釘不牢，想要將他們連根拔出來，倒也不是什麼難事。」

「楓兒這是有對策了？」

域離越發感慨這孩子的堅韌。

在聽她說了機密衛那些蜘蛛們後，她很明顯的在杜晚楓身上感受到了一種無力。可這種心情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化為了鬥志。

「我應該慶幸，前些年在我專心涉入朝局時，機密衛在敬天府勢力還不夠大，也並未將過多注意力放在我身上。」

「可現在他們的勢力已經無法讓我們忽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