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嘆，想著該來的還是來了。

雖然不是很想面對張明淨，杜晚楓還是神色如常笑著走過去。

「張兄刻意等候在這裡，可是為了等我？」

張明淨微微抬首，注視著眼前的人。

他的眸子很深，似乎想透過表面一直看到他的內里。

杜晚楓定定站在那兒，臉上帶著狐疑，卻也任他打量。

張明淨最後又什麼話都沒有說，率先轉過身朝宮外走去。

杜晚楓只得跟上。

一直到了大街上，杜晚楓才喚住他：「張兄——張兄，你走慢點兒——」誰知他一開口喚，張明淨卻越走越快了。

杜晚楓快走兩步追上他，拉住他的胳膊。

「可是在龍虎衛受了冷遇，心裏面不好受了？」他這句話讓張明淨驀地停了下來，刷地轉身看向他：「也就是說，這些你都知道了？」「……嗯。」杜晚楓遲疑了一瞬，還是點點頭。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再跟進這件事？也不指望著會得到什麼結果？」「能怎麼樣呢？難道聖人會因為這種事情，就將上官朝夕給控制起來？還是直接向夫倉開戰？我們要達到的目的也算成功了，後面的事情就交給龍虎衛好了，何必惹一身麻煩？」「你真的是這麼想的？」曾經那個追求真理、堅持正義、不知道妥協、哪怕面對的勢力再大也敢去剛一剛的杜晚楓，什麼時候成了這樣一個機關算盡、毫無立場之人！

雖然杜家出事後，杜晚楓就變了。

可這些年，他看著他暗中籌謀、在泥潭裡反覆摔打，心口卻始終燃著一團炙熱的理想的火焰。他堅信無論多久，這股火焰都不會熄滅，因為這就是他認識的杜晚楓。

可如今，他發現自己有些認不清面前的人了。

「張兄，我知道你此刻可能會有些受傷，還認為我是利用了你。但從大局上來看，我的判斷沒有錯，我們也已經盡了力了。到此為止吧，不要再做一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吃力不討好？你就是這樣看待我這些日子做的事的？」杜晚楓閉上了嘴。

其實這些話他本來也不願意說得這般直白。

只是看著張明淨每日都在為這些事情奔波，一個天之驕子還要受一些平時不會受的氣，而這事跟他也有間接的關係，他就沒有辦法完全無動於衷。

「張兄，你先冷靜一點。」杜晚楓盡力讓他心平氣和，「前面有個茶樓，咱們到裡面坐會兒，我將我的顧慮細細說給你聽，行嗎？」「不必了，不過是一些刻意編排好的說辭，拿來誆我罷了。就像你之前做的那樣，又有什麼聽的必要？」張明淨甩開了杜晚楓抓住他胳膊的手，失望地離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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