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後就是夭折、入殮,髮妻病重難以開懷,才有這座海棠別宮。
在海棠別宮,他們夫妻扶持著走出了兒子夭亡的陰影,可髮妻卻在幾年後還是離開了他。孩子夭折的時候,正是髮妻嫁入宮中的第二年,她思歸的地方是哪裡?
皇帝把目光從遠山近樹收回,重新落到這本遊記上,新的墨痕寫下烏黑油亮的二字「當歸」。這樣飽滿堅定的筆觸,不像彈出剛才悲音的樣子。
皇帝揚了揚遊記,景華會意抿嘴一笑:「今年,該是去年了,在宮裡過了人日才到別宮。女兒是個慢性子,到了今日,被這滿樹海棠勾動思緒,突然想起了母后,才做此曲。」
「沉澱的總是好東西。」皇帝不在意一笑,「怪不得朕從未聽聞,原來是你新作的,再為朕彈一遍吧。」
景華坐在剛才阮娘的位置上,抱起琵琶,重新演奏。重複了剛才彈過的樂章,接下來卻怎麼也續不上了,勉強試了幾次,皆不成曲調。
「續不上了。」景華有些遺憾,笑道:「剛才想著母后音容笑貌,心中全是親人不在的沉鬱淒涼,如今父皇就在身邊,心中熨帖,哪裡還續得上曲子。」
「怪朕,擾了一支妙曲誕生。罷了,你換一曲吧。」皇帝好似不把景華委婉的奉承放在心上,目光又轉回了山間風景。
景華換了一首《春光》,曲調歡快明麗,與今日入目所見一般生機勃勃。
一曲終了,皇帝撫掌讚嘆:「我兒有才。之前還有無知小人彈劾你收容女妓,可見他們謬矣。」
「仁者見仁,智者見智,那些滿目骯髒、心存偏見之人的狹隘話,女兒只當沒聽過。」景華放下琵琶,把小泥爐移過來煮茶。
「你就是那個善彈琵琶的?」
皇帝一問話,阮娘立刻跪倒行禮,心中不安更甚。別說一國之君,就是普通人家的父親,誰願意自己的女兒與她這等人牽扯上關係?剛才皇帝的剛來,阮娘立刻起身,想侍奉茶水,卻被明顯是內侍的官人擋開。經此一遭,阮娘忐忑更甚,如今被皇帝詢問,更是緊張得不知如何回話。
強自穩定心神,阮娘恭敬道:「正是民女。」小心機的點出自己有了良民身份,不再是卑微的女妓、
「試奏一曲。」
皇帝吩咐,阮娘拿過自己的琵琶,剛要席地而坐,卻見惠國公主往旁邊移了移,給自己空出一個位子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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