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瞧她精神很好,欣慰這病不嚴重,陪著用了午飯,施施然回自家去了。
白夫人以為此事到此為止,卻不想過了幾天,又蒙廉夫人邀請。
「古人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怎的幾日不見,你也思我如狂?」廉夫人還沒進門,調笑卻先到了。
廉夫人迎上前拉著她道:「可沒功夫與你鬥嘴,來,跟我來。」
說完就拉著白夫人去了景華的院子,只見景華獨坐窗邊,手中執著狼毫,許久才下筆寫一兩個字,而後又是長長的沉默。臉上一片肅然,眉心緊緊皺起,周身都是凜然寒氣。
「這是在作甚?往日寫詩填詞也是這般費神嗎?」白夫人不解問道。
「若是寫詩填詞,我何必請你過來。一家子都愛這個,我能不知正常思考文章詩詞是什麼樣子?」廉夫人把好姐妹拉到花廳,細細講了華姐兒這些日子以來的不妥,嘆道:「才幾天,眉心都皺出痕跡了,問她她又不說。其實開始是說過的,只是吐不出詞句,只聽喑啞嘶鳴,我聽著也不忍,後來便不問了。昨夜我仔細想了想,這症狀和那日夢魘有些相像,便想請你來參詳參詳。」
「請我有何用,請我家那位來才是正經。」
「請了,兄長說著不是病,是思慮過多、憂懼傷身,讓她高興起來就好。只我是真不知如何能讓她展顏,長久如此,怕真發展成病了。」廉夫人愁眉不展。
「我送的孤本都沒能讓她展顏?」
「倒是手不釋卷看完了,可也沒見出多少高興來。」
「那就辦個詩會!」白夫人一擊掌,有理有據道:「他們少年人若是突然低落下來,想必是沒有玩伴的緣故。有人陪著說話,總要好些。再說,華姐兒腹有詩書,喜愛與人交流切磋。詩會想必能讓她歡喜起來。」
「好。詩會我是辦熟了的,可要請哪些人?書院裡閨秀少,城中嬌嬌也該請些。」
「我來與你參詳參詳。首先第一家,宋知府家的姐兒是不能少的。」白夫人笑著揶揄。
「你又來!」
「我說什麼了?」白夫人裝作無辜,「不是正幫你參詳人選嗎?」
說完白夫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宋家姐兒雅愛讀書,氣質高華,對你們夫婦二人敬重有加,和華姐兒也聊得來,最重要的是傾慕維哥兒。每次見面,眼中只他一人。眼裡如有星光閃動,我是見一次欣慰一次。更更重要的,咱們維哥兒也喜歡她。上次我在維哥兒的書房裡見了幅字『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正嵌著宋家姐兒的閨名,字是維哥兒的筆跡,兩人心意相通,你們兩家早有默契,我正為你高興呢。」
「這孩子!我都不知他密密藏著這心思,平時問他,他倒給我裝傻,口口聲聲一切聽憑母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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