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叮囑幾回,又讓自家夫人留下關照,才被廉老爺父子千恩萬謝的送走。
「我在城裡有座小院,先不回書院,在城裡住下吧。」白先生立刻道。
「我就不與勁節兄客氣了。」廉先生拱手謝過,又謝一同去營救的書院學子。學子們往常都是給先生行禮的,現在先生反過來給他們作揖,慌得學子們連連後退。
廉先生讓廉景維處理後邊的事情,自己和白先生先帶景華回去。怕馬車顛簸,廉先生租了轎子來,反覆叮囑轎夫平穩些。
廉景華救回來了,可後續的事情還沒完。
現在的嫌疑人有三個,原氏女、范彬和芷陽郡主。原氏被當場抓獲,對自己的罪行也供認不諱,直接下獄。范彬此時還咬死不認,可他的護衛被抓了兩個活口,雖然現在還沒得到證詞,可范彬肯定脫不了干係,也一併下獄。
唯一為難的是芷陽郡主,她身份尊貴,也沒有直接證據,單憑一個罪人的指認定不了芷陽郡主的罪。
宋知府立場鮮明得站在廉家這一邊,已經把光天化日在書院擄人的事情報上去。這件事物議極大,景山書院的地位、廉先生的名望、廉景華的才名,又牽扯到皇族、貴女、將軍,所有吸引眼球的因素匯集在一起,據說連聖上都驚動了。
在世人的目光中,做什麼事都要小心謹慎,謹防物議。
據說,福王、康伯爵已經啟程,不日就要到金陵。現在廉老爺最擔心的是找不到證據定芷陽郡主的罪,若是福王來了還是找不到證據,福王會怎麼想。他們之前已經冒犯郡主,衝進去搜過,什麼都沒有發現。若是沒有證據,到時候福王追究起來,反而是他們的過錯。
在這些紛紛擾擾中,朱夫人去牢里看自己的兒子。
廉老爺、廉夫人、廉景維、白先生、宋知府就在一牆之隔的空牢房內,朱夫人被獄卒引到范彬的牢房前,獄卒叮囑:「夫人快些,時間久了小人可擔待不起。」
朱夫人謝過獄卒,把提著的食盒放在地上,揭開蓋子,「你最愛的燉肘子。」
范彬頭髮披散,一身囚服盤腿坐在乾草上,他的四肢都被鐵鏈鎖起來,行動不自由。「我還以為母親不會來了。」
「你犯下這樣的罪行,我的確不該來。可你終究是我兒子,旁人說你喪心病狂,說你被女色惑,我卻不相信。我精心教養長大的兒子,從來只教你忠君報國、愛惜兵卒。可你把戰場上九死一生歷練出來的兵士派去做這等腌臢事,讓他們背著污名死去,家中妻兒老小得不到撫恤,你想過他們的家人日後怎麼辦嗎?你與廉姑娘有什麼深仇大恨,你怎麼能怎麼敢幹這樣的事情!」
朱夫人聲淚俱下、痛心疾首,范彬卻絲毫沒有感同身受的意思,他漫不經心得看著天窗射下的一道光線,塵埃在空氣中翩翩起舞。
「原來母親是勸降來了。范勇他們全死了對嗎?還是抓了活口?就算抓了活口,肯定也問不出你們想要的答案。所以母親這是替廉家定我的罪來了。」
「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你以為死不開口就定不了你的罪嗎?他們拿性命報答你,你卻絲毫不顧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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