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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蘭別過臉,「咱們就不能連夜離開?」

「沒有通牒文書,能上到哪裡去?」馮如常仰望著長穹,「待我們將山匪剿了,此後也不必再提心弔膽做生意,不好麼?」

立夏急道:「可是...」

馮如常抹開她臉旁淚痕,他的手因常年工匠活而遍布或深或淺的疤,明明摩擦在皮肉,卻像烙進了骨骼里。

「沒事。立夏,你不是一直想學點黛嗎?爹教你。」馮如常的寬慰顯得蒼白,可再蒼白也成為漫長而又短暫夜晚的底色。

直到人間亥時,萬家燈火皆熄,唯有明月遙掛。

立夏坐在床前仍無法入夢,不知哪刻濛濛泛起煙雨,窗外月照山天如墨染,宛若一幅濕意未乾的妙筆丹青。

可窗欞乾燥、油紙乾燥,她才驚覺是自己眼底濕潤,暈開了世間顏色。

哪拍心中幾番推辭,次日總是如約而至。

三人並肩站在小小的院門前,野風不言、蟬蟲不語,唯有立夏緊緊攥著馮如常的手,時隔幾刻就要說一句:「爹,你可要好好回來啊。」

馮如常每次皆笑著說會的,待到官兵來接他,便朝阿蘭和立夏一揮手,留下個微微佝僂的背影,大風起兮時,幾乎要融入走過的那些搖搖晃晃、孱弱叢生的葦草。

立夏聲腔裡帶著哭音,喊道:「爹,你可要好好地回來啊!」

馮如常沒回頭,只擺擺胳膊,身影慢慢變得渺小、黯淡,仿佛夕暾沉進地平線,讓立夏錯覺那像昨夜一顆沒墜落的細雨,是神仙閒來垂釣的線落進人間世相,卻又那麼輕描淡寫地抽身離去,不留一點痕跡。

洛餚的視線無言地隨他遠行,忽然問沈珺:「你覺得他最終回來了麼?」

「若是回來,便是剿匪功成,可若是剿匪功成,立夏也不會在長街慘死。」沈珺語調不禁冷下三分,「匪患如此猖獗,不周山當年居然一向置之度外?」

洛餚不置可否,指間攥著衣角,兩指將那塊薄薄衣料捻成團,又輕放開,如此反覆數次。

立夏往後的記憶模糊而平常,四字概括便是飲食起居,阿蘭偶爾會收到馮如常的家書,內容大致皆是安好勿念。洛餚趁立夏浣衣時往草地一躺,四仰八叉頗為不雅:「那九尾不是說她們自幼相識情同姐妹嗎?怎麼在立夏記憶中還未出現?」

沈珺凝望雲邊不知在想些什麼,洛餚嫌悶的心愈發洶湧,將手邊狗尾巴草連根薅了一大把,平日裡掐訣的五指翩飛,草條彎來折去,沒半晌就變成只長方狀的草團。

草團形貌平平無奇都可謂誇讚,洛餚硬是往沈珺手中塞。

沈珺兩指捏著,不驚不喜道:「這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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