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側唇角揚得更高些,透露幾分倜儻不羈的邪氣,「本公子給你撐場,定讓那些人吃不了兜著走。」
景芸眸中閃出些許幽微的光亮,卻是揪著衣衫,「可是、可是,這樣算不算尋釁滋事?」
洛餚說怕什麼,搭上景寧的肩,「這不是還有堂堂玉衡宗少宗主麼?」
景寧撓撓臉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被牽扯了進去,左右不用上課的事就是好事,乾脆爽朗道:「沒錯沒錯,包在我身上。」
景芸鼓起口氣,伸手在教室一角畫了個圈。
景寧恍然大悟道:「他們啊...確實討厭,景睿半年前的元宵夜還搶了我一隻燒雞腿!」
南枝飄出來時就聽聞到這一句,吟吟笑道:「半年前的燒雞腿還記著。」
景寧輕哼一聲,旋即又躊躇起來:「可是就我們三人...」
洛餚剛想說足夠了,卻聽身後忽爾有人聲傳來,涼颼颼的似一陣風颳過:「你們在做什麼。」
景祁提著劍,看見洛餚竟是破天荒的同他打了招呼,「洛公子。」
洛餚心中仍記掛著沈珺,也不願將此事拖得太久,便朝景寧使了個眼色,景寧忙將景祁拽住了,亂七八糟顛三倒四地解釋一通,語畢拍拍手道:「我去引他們出來,你們可得藏好了。」
景芸指了指正監督紀律的景昱,又「可是」起來,景寧雙眉一挑,無所謂道:「沒事,我們是一夥的!」
倒是南枝低聲「哎呀」,同景芸道:「要不我現在教你吧?到時、到時人多眼雜,我怕我罵不出來。」
這話清晰地傳進洛餚耳朵里,本要打趣她不過是「多了」某個人,但還未開口,就見南枝已將眼瞪得渾圓,大有若是洛餚敢說漏嘴就與他同歸於盡的氣勢。
他笑著在唇前虛虛一拉,尋了個僻靜之地,與景祁景芸三面圍合,僅留下個虎口。
洛餚遮蔽在竹影后,閒來無事又揪了兩片竹葉,五指變戲法般靈巧地翩飛幾下,那兩片葉就成了只竹兔子臥在掌心。
洛餚將它的耳朵捏得尖些,思索是否要給這兔子眼睛點上墨藍色澤,才猝然回神,發覺自己不過離開半柱香,就已經想念那人數次。
真是燭蛾誰救護,蠶繭自纏裹。
而那作繭自縛的線,大抵是不知所起的情絲。
他無聲地輕輕嘆息一瞬,把竹兔子收進衣襟里,正凝著天幕放空,方才從腦海一盪而過的名字,卻忽然從竹林外傳來。
「聽聞漌月仙君半月前在滄州調用了一大筆銀子,幾乎要把滄州存款搬空了。」
「哪有搬空!」景寧反駁道:「我亦有耳聞,但那本就是劃在仙君名下,是自入觀後一直存著未動的。」
他似是掰著指頭算起來:「這十五載的弟子月例,再加上逢年過節的利是封,零零總總存有不少呢。」
有人哼了聲道:「鋪張浪費。」
「花自己的錢也算浪費?」景寧聲音聽起來更是怒火中燒,「那你怎麼不說你偷師兄的錢袋,溜到山下賭坊賠了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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