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餚說「來都來了」,但也並未表現出非去不可的樣子,轉頭看了青竹一眼,「去嗎?」
青竹偷眼望向小白,「去吧?」
小白又看回洛餚,視線在他臉上打了個轉,微不可察地嘆口氣道:「那去吧。」
三人在原地踟躕片刻,環顧四周,如同佇立於孤立無援的天涯海角,青竹不由納悶道:「我們怎麼過去?」
洛餚指間夾出三張黃紙,「傳送符。」
青竹看了看深不可測的陡崖,又看了看那幾張薄薄的紙,有些沒底氣道:「你真的確定它靠譜嗎?」
「或者你可以讓小白載你一程。」洛餚朝身側人背負的長劍使了個眼色,「不過他沒載過人,保不齊會帶著你一起大頭朝下地栽落崖去。」
語畢立刻喜提小白一個兇巴巴的白眼:「胡說,我分明載過你,若不是你在我頸窩亂蹭,我怎麼會御不穩劍。」
洛餚辯解道:「那還不是因為我懼高!」
小白輕哼了聲道:「懼高幹嘛還跟著我御劍?」
洛餚語音一窒,手指刮著鼻尖不說話了。
青竹在兩者間權衡片刻,末了抽走一張符篆,「我還是傳送過去為好。」
洛餚不及說些什麼,另外一張就被小白收入掌中,美其名曰「以此檢查修習成果」。
三人皆咬破指尖,鮮血在符篆一沾,不待眨眼間便是天旋地轉,再定回神時深不見底的懸崖已橫斬身後,眼前是崎嶇蜿蜒的幽深,一直延伸到洞穴仿佛無際的內部。
一股徹骨的寒冷撲面而來,梭巡著裸露的肌膚,涼得眾人汗毛倒豎。
他們相互對視一眼,洛餚掌心躥起團鬼火,率先邁步引路。洞穴入口處尚寬,一開始是並肩而行,向內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兩壁寬度漸漸收窄,隊列隨即變化成一線,洛餚在前、小白斷後,青竹時不時以信子探查氣味,「血腥味越來越重了。」
此地雖是稱為洞穴,但言其為天然的山體裂縫更為妥帖,整體如同一柄劍直插入山中,角度隱隱呈現向下的趨勢,兩側岩壁凹凸不平,並沒有人工開鑿的痕跡,亦未尋得岩畫、篆刻之類,指腹貼在其上卻能感受到細微的潮汽。
他們沒行多久就遇到了道路分岔處,似乎有氣流在此交匯,脫序穿梭而無規律可尋,青竹的蛇信子吐了又吐,半晌才指出個方位,「右邊。」
「哪個缺心眼的將棺材放在這裡。」洛餚隨手在岩壁敲了兩下,「讓人想去給他上柱香都難。」
小白輕咳一聲,「亡者為尊。」
洛餚一介修鬼道的,平日裡不干刨墳的勾當都能算「失職」,在他看來死人活人沒甚區別,不過依言順從地抿唇合嘴,五指掐了個訣,掌心那團火光便懸上半空,晃晃悠悠地向前飄去,而空蕩的手掌間旋即再起一盞,這回卻是落在了青竹和小白肩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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