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仙君人設崩塌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153頁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彼此被烈火阻隔,雖能看清形影,卻不能會面,二人便約定池畔再見,洛餚借鱗鞭艱難地清除出一條道路,在炎煙交雜的林中竭力辨別通往曲江池的方位,濃煙甚至遮蔽了火勢,無法判斷哪處強哪處弱,一時只覺四面八方皆是火,將他們困囿於此,難以掙脫。

洛餚再次湧現出意識喪失的症狀,濃灰的煙幻化成滿天飛舞的蒲公草,同時感到自己的血壓在逐漸升高,有人說「他們殺了它」、「他們殺了它啊...」

可是鱗鞭破開煙霧,凝神去看時,那人分明是和自己一樣的面目,唇舌中吐出的字句又變成:「我殺了它。」

我掐住了它的脖子,我擰斷了它的頸骨。

但是......

但是在我掐住油條之前,它真的死了嗎?

那時它皮毛下的頸脈真的已經不再跳動了嗎?

我真的沒有玩那一場遊戲嗎?殺那群小孩的人不是我嗎?

「他」不是我嗎?

窒息讓他的肌肉開始痙攣,心律失常,並漸漸緩慢。

眼前的場景有些扭曲了,火光變為一圈一圈、首尾追逐的圓。他想他永遠也捋不順它的毛髮,它也永遠不會屬於他,他孑然一身地來,也終究孑然一身地離開,留不住任何——

洛餚在無意識中摸了一下長命鎖,在那漫天瘋舞的蒲公草裹挾下,逆著光的人面龐模糊不清,卻如同一柄長劍佇立在大地正中,誓要兩腳踢翻塵世界,一肩挑盡古今愁。

他猛地打了個激靈,猝然回過神來,心念自己尚是如此,小白用劍時靈息貫通筋脈,眼下苦楚肯定有過之無不及,立刻強撐精神,暗道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成過眼煙雲,還糾結著不放做什麼?

晨間賴床時只想在塌上躺到天荒地老,等傷到腿足不得不臥床時才覺能下地走動的日子快活;染了風寒,才知不發熱咳嗽的日子多麼清爽;喉嚨痛得如吞刀片時,又感到咳嗽也還不錯。其實他也沒有那麼倒霉,因為任何災難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個「更」字。

痛生苦,苦生難,痛痛苦苦、苦苦難難,無窮匱也。

跟老天爺算帳簡直是腦子進水了,除非財神爺來,他才可能卑躬屈膝地拜一拜,其餘什麼怪力亂神通通見鬼去罷。

洛餚默念清心訣,借龜息術調整呼吸頻率,決定先去尋小白。陰風吹吹符畢竟是由他所繪,一個響指便消作齏粉,他感受著氣流擾動的方向,腳踏火雲,鞭破霧障。

但幾經輾轉,好不容易相遇時小白的狀態比他的預想還要糟糕。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