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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餚又笑道:「怎麼現在輪到你變八爪魚了?」

而沈珺只是將雙臂收緊再收緊,令洛餚不得不俯首回應這個擁抱,才極輕地開口:「我很想你。」

同時也想起隨舊時穿堂風去,而遺失的一切。

洛餚說哪怕你只寫「見字如面,展信舒顏」我也知道你很想我。那語調促狹地勾起來,像一筆龍飛鳳舞的彎鉤,是有一年春末寫桃符,洛餚上聯「英俊瀟灑美少年」,下聯「皎如玉樹臨風前」,橫批一個帥字,末了還要一挑下巴,「正是在下。」

青竹還煞是捧場地拍手道:「阿餚真有文采。」

他可是足足想了一整年的傷心事才將嘴角壓下來,如今複述給洛餚聽,洛餚反倒是挪開眼,「這就不必記得......」

「洛公子刀槍不入的厚臉皮也有破功的一天?」

他抬起對方下頜,以視線摩挲近在咫尺的眉眼,青澀神容長開後仍殘存一點少年的影子,重疊著混沌里自頭腦深處浮現的回憶,發覺他與此人不過是遺忘、鍾情、再遺忘、再鍾情的,反覆傾心的過程。

他將雙唇印在洛餚臉側,洛餚翹著唇尖說哪怕你冷麵無情我也知道你很喜歡我——「讓我想想,是誰假借青竹之手屢次三番送來藥膏,窗台上又放著誰洗淨的山楂,縱使起得晚了,灶房也總有誰溫好的熱粥,落下的課業是誰替我注釋,當然,倘若沒有拐彎抹角暗諷我字跡潦草就更好了。」

語畢被沈珺捏了下耳朵根,「知道還裝。」

「後來久別重逢,仙君大人倒是坦誠許多,當年您剛剛離觀遊歷的時候,我可是追了足有十萬八千里呢。」洛餚將腦袋耷拉在他頸窩,聲音悶悶的,「想起這段之後,我心裡一直不太安定。」

儘管他早將那碎成芝麻糊的傷心往事消化得渣都不剩了,不過偶爾拎出來裝裝樣子,莫名叫人心情愉悅。他把表情藏得嚴實,感到脊背被輕柔拍撫。

「我心高氣傲......目中無人。」

這話沈珺說過。

彼時他們初試雲雨、咳,情投意合,清晨起時,沈珺便提及此事,他還腹誹怎麼一句話就能將旖旎驅盡散盡,可亦心知肚明。

為何兩儀微塵陣後已經彼此明晰的「秘密」,他借屍還陽的禁術,沈珺卻一直緘口不提,甚而獨自鬱結,只是在逃避令他難過的事實:無法轉圜的生死、與無法彌補的往昔。

思及此,洛餚又抬起臉,低聲寬慰:「是我尚不夠入仙君的眼——仙君很好,不做仙君也很好。」

說罷牽動沈珺食指,沿自己眼窩描繪,好像誓要數清根根分明的睫羽,「狸貓也好,菟絲子也好,無名鬼修也好,佩劍上的流蘇也好。」

些許瑣碎片段,宛若串起的珠鏈,從未崩斷過。

「你看,無論我如何模樣你都會喜歡。」一個親吻落在沈珺額面,「你明白我也如此。」

小舟忽而傾覆,他失重般沉溺水中,眼前人的面容再不真切,魂體重新回到凌遲的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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