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春言罷,以目視地。沈弱流默了會兒,擱下筷子,「朕隱約記得,那日朕記得宮宴回來似乎用了碗蓮子羹……」
恍惚記得,他是吃了那蓮子羹之後才覺異樣的。
未待勝春答話,福元搶道:「是,聖上。那蓮子羹是我著人送的……」他看著勝春苦笑,「為著這事,勝春連我也一併審了一回呢!」
「哦?有這事?」沈弱流挑眉。
勝春面色如常,朝福元略拱下手,才朝沈弱流叩首,「臣與聖上不謀而合。臣將聖上那幾日飲食皆查過一番,只有那蓮子羹可疑……那日送蓮子羹的宮婢臣也審過。」
他頭更低了些,「那宮婢所言,當日其實並不該她當值,只因當值的宮婢身子不適,只能由她頂上……」
瞧那宮婢面生,又不似他人穩重,沈弱流還問過一句,他自是記得。
事情倒愈發有意思了。
勝春繼續,「物證已無,臣只得從那日經手過蓮子羹的宮婢入手……」說到這裡,他抬眼看著福元,「福元公公可知前日裡司膳房逃了個宮婢?」
福元不知他何意,點點頭,「這個我自是知道。」
他還知道那宮婢叫梨兒,司膳房熬了十年,馬上就要升為十二司膳中的一位了,卻在這個節骨眼,從建春行宮逃了,也不知道她怎麼逃出去的。
即便是不升司膳,到了二十五歲放出宮去,還能得一筆賞賜。
而梨兒,過了年便是二十五。
宮裡與她相識的,都說糊塗。
勝春接道:「這個逃跑的宮婢當日也接觸過聖上所用的蓮子羹……」頓了頓,「臣還查到,此宮婢祖籍涿州,入宮前叫於梨,家中三兄妹,哥哥於瑞,現下在右都御史嚴況家做事,弟弟於允,去向不詳……」
「臣還查到,右都御史嚴況,這些日子暗地裡一直在尋一個叫嚴瑞的家奴,此人也是涿州人氏。」
趙瑞,嚴瑞……即便不是同一個人,也絕對脫不了干係。
沈弱流此刻明白了,喆徽稅案牽扯嚴尚則與姚雲江二人,這筆帳他要清算,愛子心切的嚴況便慌了。
慌了,所以兵行險招。
「嚴況,好個嚴況!」沈弱流手抵著桌案,攥得發白……一直未作聲的沈七此刻跪下了。沈弱流垂眸看著他,眼底一片森冷,
「怎麼?朕墜馬一事也與嚴況有關?」
沈七叩首,「據屬下探查,鴻臚寺卿與嚴況師出同門……亦是同鄉。」
人他已拿了,押在詔獄,並未動刑,深知此間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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