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裡帶了骨頭,宇文瀾聽出來,一時間瞅霍洄霄臉色不敢接話,打個哈哈想將此事揭過,卻聽霍洄霄哼笑了聲,
「聶兄日日叫人作陪,不講究這個,我可嫌髒吶。」
聶小琪登時臉都綠了。宇文瀾不敢再接這二人的茬,坐回去給霍洄霄斟酒,尷尬道,「喝酒,世子爺喝酒。」
霍洄霄將酒喝了,辛辣液體划過喉管,已是有點微醺醉意,手臂搭在欄杆上,不再理會聶小琪,醉意朦朧間,才掃了眼亭中眾人,除開盧巍蘇學簡三個,便是他在校場見過的聶小琪三人。
這幾人明里暗裡都是緒王的人,能混在一起倒也不稀奇,水汽順著風吹進來,霍洄霄略醒神,自己倒了盞酒喝了。
聶小琪皺眉推開纏在他身上的美貌女子,斜眼看他,「下官聽說殿帥早間處置了殿前司的一些堂官,不知可有此事?」
霍洄霄一隻手撐著下頜,淡淡道,「怎麼,聶兄要問罪?」
聶小琪面色僵了僵,頓道,「豈敢吶,聖上擢您統管殿前司,自然您說了算,下官豈敢置喙。不過……」他神色一轉,意味莫測道,「下官要給世子爺提個醒,殿前司那些堂官皆是出身官宦世家,樹大根深,背後勢力深不可測,世子爺初到任上,還是小心些為妙。」
沈弱流讓這麼個紅蓼原來的混血畜生做殿前司正史,壓他一頭,聶小琪心裡是有氣的,不過他也不覺霍洄霄能鎮得住那些圓滑世故的官場老油,等著看笑話。
豈料霍洄一下頭天上任便大刀闊斧料理了一干堂官,竟真叫他立起了威。但聶小琪也不怵,殿前司總歸還是在自己手裡捏著,他霍洄霄赤手空拳拿什麼在這郢都斗。
聶小琪氣定神閒地將盞中濁酒一飲而盡,聽那絲竹管弦愈發悅耳。
霍洄霄一眼掃過來,笑了聲,竟親自給聶小琪斟滿一杯,「今日不談公事,聶兄一口一個下官多見外,我頭回上任,以後這殿前司的事還得你多擔待吶。」
酒熱上頭,聶小琪腦袋不清不楚,被這兩句話捧得十分舒坦,不再深究此事,兩人碰了一杯,雙雙飲盡。
絲竹聲停頓,南地歌娘抱著把琵琶輕攏慢捻,一把軟甜嗓唱了幾句,人骨頭都酥了。席間已有幾人醉得趴倒在案几上不省人事,盧巍坐在霍洄霄正對面,酒熱上臉,紅著脖子打量著霍洄霄跟聶小琪。
見兩人碰杯,才清醒了,抬了下手叫人把幾個醉鬼扶下去,站起身隔空奉盞,「恭賀世子爺高升,這盞酒我幹了,您隨意。」利落地一飲而盡。
餘下幾人都不動聲色地停了箸。霍洄霄後仰靠著欄柱,醉眼朦朧,執盞回敬,「這盞該我敬盧兄才是,上回我走得匆忙,盧兄擔待。」亦是爽利地一飲而盡。
席間氣氛松泛,蘇學簡與宇文瀾又接著各敬了霍洄霄一盞,這位世子爺似乎心情不錯,都喝了,幾杯下肚,已醉了七分,說話也是黏糊不清,他乜斜看著盧巍,「盧兄上次是有事跟我說?」眼風一轉,掃向三人,「……誒,是什麼事兒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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