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跪地拱禮:「回聖上,屬下查了他們隨身之物, 並無所獲, 所用刀箭也都是以融鐵之法重新所鑄,行事十分謹慎,不過臣從那些馬上倒是瞧見了些端倪……」
說至此處, 沈七略作停頓才繼續道:「那些馬像是北地來的良種, 郢都並不多見。」
北地。如今在緒王與聖上眼中如鯁在喉的北地。
「哦?」沈弱流聽出他弦外之音, 此時抬眼, 眼神瞬了瞬,「你是說這方刺客可能與北境霍家有關?」
沈七以目視地, 叩首道:「單憑几匹馬說明不了什麼,屬下覺得若說這些人與北境有關係, 未免牽強。」
沈七私以為世子爺似乎很看重聖上。
沈弱流指尖輕敲案幾, 雙眼微眯,「是挺牽強的, 霍家若是真對朕動了心思, 霍洄霄又如何會救朕, 他又豈會對那些黑衣人痛下殺手……現下看來,朕此番行蹤怕是已經暴露給了某些人。」
望著悠遠天穹, 他眼眸中深不見底,「朕倒是更懷疑嚴況一些,他這是將弒君之罪推在霍洄霄的頭上?可是夠蠢吶!」
八大胡同嚴瑞被霍洄霄拿了,嚴況自是知曉此事的,他此番去霍洄霄眼前露面嚴瑞便急了。
怕霍洄霄真將嚴瑞交給了他。
又不敢在這混不吝的小霸王面前跳,便只能想出這麼個餿主意,成功便是一石二鳥。
若不成功,也能令他與霍洄霄間多一層隔閡。
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沒想到的事,遇刺之事,他恰巧與霍洄霄在一起。
沈弱流回神微微一笑,「朕還愁如何從霍洄霄手中拿走嚴瑞二人,此番倒是要謝謝嚴愛卿吶!」
霍洄霄不是傻子,更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好人。
他是條睚眥必報,十分記仇的瘋狗。
仇人的仇人便是朋友,嚴瑞此番與霍洄霄結仇,倒是方便了沈弱流從他手裡拿到嚴瑞二人。
即便沒有十成把握,也有五成。
五成,已經很好了。
沈弱流鬆了口氣,但面對這麼條瘋狗,說是完全放心是絕無可能的,「這幾日暗中盯著霍洄霄,最好能探出他將嚴瑞關在哪裡,朕……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無非是與霍洄霄撕破臉,從他手裡搶人。
無論如何,嚴瑞,他勢在必得!
「是。」沈七叩首,又想起一事,拱禮道:「臣還有一事……方才接到密信,徐閣老已近北四城附近,不日便可進京。」
沈弱流大喜,又擔憂道:「徐師傅可有受傷?」
沈七道:「有神醫親傳弟子跟隨左右,徐閣老並無大礙,倒是捎了句話給聖上。」
沈弱流放下心來,「什麼話?」
沈七拱禮道:「徐閣老說神醫已進郢都,在徐府暫住,聖上可將他詔進宮來為您看診。」
「朕這病症,頗有蹊蹺,以防萬一,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宮中人多眼雜,」沈弱流沉吟道:「朕改日尋個由頭去徐府親自拜訪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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