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弱流搖搖頭,「……朕不知道。」
好在方才給他換乾淨衣服時霍洄霄已經仔細檢查過,除開腕上被捏出來的紅痕,他若沒感覺其他異樣,應當沒什麼大事。
霍洄霄放下心來,不知從哪摸了個瓷罐,倒出牛乳似的液體細細擦在腕上揉搓。
「你這皇帝做得夠憋屈,我要是你,早就將盧巍抓起來砍三百回了!」他邊將藥塗在腕上揉捏,邊冷聲道。
沈弱流被他這一些行為嚇懵了,一時間忘記將手收回來,只是疼得到抽氣,
「盧巍父親盧襄是緒王的人,朕要放長線……釣大魚,暫且動不得他。」
霍洄霄手下放鬆了力度,嗤笑了聲,
「是你釣魚還是魚釣你?」
沈弱流臉色漲紅,瞪著他,「霍洄霄,你在瞧不起朕?」
霍洄霄將瓷瓶收了,淺眸微眯凝視著他,「我哪敢吶!聖上的巴掌打起人來可痛得很,誰敢瞧不起你?」他抓著沈弱流手心,按在被打的側臉磨蹭。
那處滾燙滾燙的。
唰啦一下,沈弱流耳根紅得滴血,慌忙將手抽回來,「混帳……混帳東西,你放開朕!你這是在做什麼?」
霍洄霄任由他將手抽回去,勾著絲若有似無的笑意,盯著他看,目光一瞬不瞬。
沈弱流如坐針氈,渾身不舒服,硬著頭皮昂首瞪他,「你看朕做什麼?」
霍洄霄沒答話,笑了聲將目光挪開,斂眉道:
「中毒之事我會幫你查。」
「為何?」沈弱流攥著滾燙的手心縮回被褥,聞言一怔。
霍洄霄將茶盞放回窗邊,添滿,自己喝了口,「不管『伊迪哈』是盧巍不小心在哪個花樓沾上的,還是專門用來對付你的……仙撫關外的東西就這麼堂而皇之地進了郢都,聖上不覺蹊蹺嗎?事關北境安危,不得不防,聖上該曉得其中利害。」
若只是花入郢都便罷。
怕的是仙撫關外那些虎視眈眈的挐羯人早已悄無聲息潛入郢都,亦或是與郢都之人裡應外合,另有圖謀。
何況那名為「春宵一刻」的情毒來歷也十分詭譎。
這點,在謝甫說出這花香來歷之時沈弱流便已經想到了。
只是……他覺得今日這混帳對他的態度頗為怪異。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條四處咬人的瘋狗突然變得正常反倒叫他更加害怕。
此刻冷靜下來,他看著霍洄霄,雙眼微眯,
「霍洄霄,朕雖小你幾歲,卻也不是三歲小孩,沒那麼好騙,你先前對朕那般羞辱捉弄,朕忍了,後來又要跟朕劃清界限,朕也應允了……可你現下這些事,又是在做什麼?你若為方才之事心存愧疚,朕那巴掌已悉數討回,你也不必如此虛與委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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