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水照花,此間絕色。
霍洄霄淺眸陡深,猶如狼眼,生將手中松枝掰斷了,最後十分不舍地微闔眼,深深吸了一口,像是能從冷風中嗅到一點沈弱流的氣味似的,貪婪地深吸氣。
聊以慰藉。
最後旋身而上,踩著樹枝翻出牆外。
他會等。
他會給足時間,聽話得搖著尾巴等著……直到心中之人願意見他。
積雪紛紛揚揚而落,很快將一切蛛絲馬跡悉數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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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龍燒得足,殿內悶熱,案頭沉香香氣繚繞,熏得人昏昏沉沉的。
沈弱流身上裹著大氅,並不冷,便將臨榻窗扉推開半扇,裹挾著冰冷雪氣的寒風穿堂,吹開沉悶,方覺清醒。
某個混帳跟十年沒開過葷的惡狼似的,發了瘋得折騰他,下手忒重,毫無節制。
沈弱流又是自小嬌生慣養的金枝玉葉,身弱嬌貴,不比那個畜生從紅蓼原狼營磨鍊長大的,一兩次便罷了,再多對於他便有些吃不消。
於是身子現下仍舊不大好,動起來哪哪都疼。
今日的早朝不出所料沒上成,奏摺卻還是要看的,案側堆積如山,沈弱流撿了些要緊的,硃筆批紅。
……除開些細枝末節,惹人心煩的車軲轆小事,終於有一道令他龍顏大悅。
是徽州知府裴牧之上的,說自從蕭渚河到任以來,十二州匪患情勢大有好轉,不出月底,便能徹底整治。
沈弱流此回沒信錯人。
夜深知雪重,時聞折竹聲(1),庭中松枝不堪重負,喀拉折斷,雪霧四濺,聞聲,沈弱流透窗而望,心中陰鬱一掃而淨,唇角勾了淺淡笑意,下意識輕撫微微隆起的肚子。
那個混帳沒說錯,蕭渚河確實可用。
十二州匪患一平,便可朝姚雲江動手,肅清喆徽,指日可待。
沈弱流磨刀霍霍,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
福元從殿外進來,手中提著個食盒,察言觀色的,瞧聖上心情不錯便從食盒中取出幾樣軟和糕點,一盞溫熱牛乳擱在案頭,
「聖上歇歇眼睛,用些東西吧。」
「朕見你出去,不用想便知準是又去司膳房給朕尋吃食去了。」沈弱流從窗外收回視線,揉揉眼睛,笑著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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