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人命官司纏身,那麼,我們就可以以這一點攻訐他,讓他被迫離開原位。丹妮,你距離繼承權就又進了一步,這難道不好嗎?」
通訊那頭的男人循循善誘:「想必萬同學也會這樣想吧。丹妮,不要讓他死得沒有意義。」
比起真相,利益才是這群衣冠楚楚的鬣狗最關注的東西。白欖聯大這個千年難遇的平台里,暗藏的利益太大了。假如一條命就能從溫莎的防備中打開一條缺口,他們絕對會毫不猶豫地獻祭。
但是一條人命就這樣被父親輕飄飄地壓在了她身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倘若今天死的是她,她也會成為攻訐的武器嗎?明明萬灣的屍體還慘烈地躺在那裡。
迎著審訊者沉沉的目光,她的心臟開始加速,鬼使神差地,那個名字在她嘴裡繞了一圈,被吞下去了:「先生,我不需要向你證明我的無罪,誰主張誰舉證。」
不,或者說,她已經是攻訐的武器了。倘若她死死攀咬住燕嶼,她自己也會深陷殺人案的漩渦之中。
他們要的只是拖延時間,讓燕嶼這個平民下台,至於上台的人是誰並不重要,只要是他們利益集團中的一員就行了。
她的父親其實已經犧牲掉了她。
說不定此時他正準備拿她的犧牲去兌換其他人的利益讓步。畢竟,父親總有很多孩子和很多可能,不是嗎?
金髮的女生的手死死掐住大腿的肉,依然坦然地直視著審訊者。
漫長的沉默之後,這場無聲的對峙終於由審訊者的退步終結。他道:「我以為你會舉報你的敵人,比如燕同學,也比如那隻人魚。」
「我說了,誰主張,誰舉證。」她回答地滴水不漏。「我沒有證據,也不會主張誰是罪人。」
突然,審訊者對她微笑:「你做了一個正確的決定,沒有聽維克多的話。」
丹妮格林僵住了,她簡直汗毛倒豎——維克多是她父親的名字!他都知道些什麼?
審訊者把手伸了過來,毫無男女界限地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戴著光腦的那隻手提起來放到桌子上。
手指拂過,明明需要生物鎖的光腦卻自動打開了,彈出通訊的界面。他按下最近通訊的號碼。
全程丹妮格林不敢動彈一下。
她僵硬地看著這個男人、或者別的什麼生物,打通了父親的通訊號。
「丹妮,怎麼樣了?」一接通,父親就連忙問,仿佛他真的多麼關心自己的女兒。
沉默,沉默。
一直到維克多意識到不對,想要掛掉通訊。
那個來歷不明的男人終於開口了,他發出了一聲輕輕的笑:「維克多,你們的卑劣真是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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