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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地方的軍隊選擇摧毀人的自尊心,通過社會關係和身體傷害,讓人變成服從命令的狗。只是服從命令而已,那殺人也就不會有負擔,罪惡感被系統化的轉移消耗了。一些地方則選擇激發人的信念,讓他們稱為堅定的殉道者。

無論是選擇怎樣的做法,總而言之讓一個個生命去挑戰死亡,是需要長時間訓練的。

但蟲族不需要啊,他們天生就懂該如何殺死敵人,天生就有為族群犧牲的覺悟。

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燕嶼的心情從未如此複雜過。

他和自己的戰友們並肩作戰,而他一邊為與軍雌們如齒輪般精確的配合而感到愉悅,一邊又為此而感到恐懼。

在短暫的、多巴胺和腎上腺素帶來的情緒消退後,他無法抑制地想到了人類。面對這種敵人,人類該怎麼辦?

他覺得自己的腸胃開始絞痛了。

或許,他真的該走上那條路?

*

走廊里迴蕩著科梅急促的腳步聲。

看到門口倒下的侍衛蟲時,他知道還是來晚了。他反而不那麼急了,還有功夫理了理自己的微亂的衣服,然後才走進休息室內。

曼努埃爾就坐在床邊,彎著腰,聞聲抬頭看過來,挑起一抹笑:「是副會長閣下啊。」

科梅看著他,直呼其名:「阿努比斯。」

「你這是在做什麼?」

曼努埃爾輕佻道:「如你所見,我是來接雄主回家的。」

科梅:「赫利俄斯閣下醉酒睡了,他需要一個安穩的環境休息,而不是舟車勞頓。」

曼努埃爾直接仗著燕嶼不會反抗,附身親了他一口,然後對科梅笑道:「或許他只是需要一個真愛之吻來喚醒。」

裝睡的燕嶼:……

科梅:……

曼努埃爾暇整以待地欣賞了一番科梅臉上平靜中帶著一絲天崩地裂的表情,竟有幾分像毒唯看見有夢男私生強吻自家愛豆的神韻。

科梅這個雄蟲主義者心裡,雌蟲都是天生帶有原罪的,只有雄蟲才是最高貴的。他不喜歡看雌雄和美的故事,因為他總有一種「被碰瓷」了的不滿。

他厭惡的曼努埃爾當面親了他寄予厚望的赫利俄斯,恐怕這比把科梅扔進蟑螂窟都要難受。

他連自己想說的話都被衝擊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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