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嶼被他給弄笑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這麼擔心我下毒?」
曼努埃爾這時候卻觀察著他的臉色,問:「你心情好點了嗎?」
燕嶼微怔,看他坦然把濃縮花蜜撕開一個小口,叼在嘴裡吸。
「你故意的?」燕嶼不覺放緩了聲音。
「我不是說了嗎?大部分毒對我都沒用。」自然也不會擔心燕嶼下毒。曼努埃爾走過去摸摸他的頭髮,問:「你今天心情不怎麼好,發生什麼了?科梅的雄蟲崽子給你找麻煩了?」
雄蟲蒞臨,轄區的管理者自然會收到消息。更何況是敵對方的雄蟲,曼努埃爾對安提戈涅的行蹤了如指掌,自然知道燕嶼和安提戈涅的會面。只不過不知道具體情況。
燕嶼輕聲道:「是校長,今天我看見了關於他的紀錄片海報。」
示敵以弱、誘敵深入,然後一擊致命,這是燕嶼的指揮風格。愛和戰場又有什麼區別呢?狩獵敵人的命,和狩獵敵人的心,都一樣危險。曼努埃爾是一個謹慎而自傲的獵手,只要在他自以為掌握著主動權時,才會被殺死。
為此,傷口也是誘餌,同行者的死亡也是誘餌。
曼努埃爾聞言頓了頓,試探性地給出一個安撫性擁抱,見燕嶼沒拒絕,還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很遺憾。」
實際上他在心中盤算著,伊卡洛斯要死了,那不就等於塞基作為守墓者再也不會回來了?那不就等於鳳蝶們再也不能抱著讓塞基回心轉意的幻想,只能認命退下來了?未亡人跟死了也差不多,那他豈不是就可以一朝天子一朝臣,徹底清算反對者了?
他不由得從心底發出一聲「死得其所,天命在我」的感慨。
當然,嘴上肯定不能這麼說,他眼睛裡流露出感同身受的感傷:「難受的話,和我聊聊吧。」
燕嶼卻心知今天的話已經夠多了,再演脆弱就會演過頭,ooc就會引起警惕,反而得不償失。所以他搖頭推開曼努埃爾,淡淡道:「不用了,這是我的事。」
曼努埃爾又拆開個花蜜糖,扔嘴裡嚼嚼嚼,歪頭問:「真的不要我開導開導?限時今晚哦,明天我就要啟程去雌蟲議會述職,過時不候。」
燕嶼再次拒絕。
舌尖把粘稠的花蜜糖頂到右腮,被屢次拒絕的曼努埃爾不太高興,但還是好聲好氣交代了自己離開後的各種事項,最後歸根結底變成一句話:「有問題找副官。」
前往雌蟲議會述職,是每個族群領袖的必經之路,順利在雌蟲議會作為繼任者對全蟲族露面,就等於過了明面。他必須要走這一遭。
這是早就訂好的行程,燕嶼沒有異議,只是對一點感到奇怪:「你不帶副官去?」
「……他太笨了。」雌蟲議會都是心眼子上長了個蟲,一個比一個精。而副官嘛,高情商說法是忠誠,低情商就是一根筋。
換成曼努埃爾在當時的情況下,他就不會明知故犯,放走完全蟲化的自己。他願意為了保護副官而冒險,那是他身為領袖的職責。
下位蟲接受上位蟲的統帥,他們化為上位者手裡的武器,那就只需要負責聽從命令就好了。而上位蟲接受了下位蟲的效命,那保護下位者也是他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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