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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吧?裡面的都是大佬,我們一起上都打不過,能出什麼事?要真出事了會這麼安靜?」他的同事不以為然,蟲族是以實力為尊的社會,越上層越能打,說實話他們這些保鏢都打不過上司,作用也只是打起來掩護上司離開而已。

「而且這是我們鞘翅目的主理周期,裡面的東西都是同族準備的。連暗器都不存在,多安全!」

回想了一下,以往雌蟲議會談崩了打架現場的動靜,花盆和桌子齊飛,拳頭共髒話一色,霹靂乓啷的動靜在十里地外開都能聽到。

雌蟲的心又穩穩落地了,今天依舊是平平無奇的一天啊。

然而一牆之隔,他們的長官就坐在血泊之中,他脖子後仰,被尖銳的樹枝釘死在椅子上,血順著大動脈往噴涌而出,到後面甚至軍靴泡在淺淺的血泊中。

而突然暴動殺了鞘翅目代表的杜阿爾特慢條斯理擦乾淨手,把手帕抖開,又蓋在雌蟲死不瞑目的臉上。他禮貌地連凳子帶屍體一起挪開,自己站在主講台後,擺正話筒,撐著手臂俯下腰道:「各位,看來主理蟲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現在由我代為主持,各位有什麼意見嗎?」

千萬個高飽和的紅藍撞色細小眼瞳擠成一個圓,勉強維持著人形。這是淺度蟲態化的標誌。

現場鴉雀無聲。

胡蜂蜂后第一個鼓掌,嘻嘻笑道:「我沒意見。時間緊要,咱們就快點繼續吧。」

他旁邊的蟻后目光在蜂后和杜阿爾特之間來回徘徊,最後看著鞘翅目代表的屍體:「不對勁,你怎麼可能瞬殺他,這不可能……」

就在剛剛,說完襲擊曼努埃爾的原因後,杜阿爾特便如約講起了己方情報。宇宙方位這個東西,嘴說是說不清楚的,於是理所當然的,杜阿爾特起身向主理蟲申請使用主講台,打開星圖。

然而就在他靠近那一瞬間,杜阿爾特突然按住代表的頭顱,猛然向下摜,尖銳的花枝瞬間穿破他的主動脈,血如泉涌。

但不對勁,先不說普通樹枝怎麼破得了高等蟲族的防禦,就說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絕非等閒之輩,怎麼會被毫無反抗能力地被瞬殺,更何況主動脈破裂,就算是人類也能再苟活十幾秒,更別提蟲族,這點時間完全夠拼死反抗,雌蟲卻像無知覺一樣等死了。

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道不起眼的雜音,是換氣設備啟動了。大量細如塵埃的鱗粉瀰漫在空氣中。

蟻后猛然變了臉色,「那他雌父的下毒?」

在場代表也紛紛勃然變色,立刻就要起身奪門而出,卻走了兩步就頭暈目眩,眼前出現迷離絢爛的光斑,耳邊還傳來忽遠忽近的幻聽。

「大阿努比斯的毒,從未失手。你們欺負人家雌子,這也算雌父的復仇吧。」杜阿爾特悠悠道。

而蜂族庫茨一下掏出壓縮防毒面罩戴上,一拍蟻族肩膀,幸災樂禍道:「老眼昏花就乖乖坐著聽話咯。」

不怪他們大意,他們當然有防備蝶族,但是這個周期畢竟是輪到鞘翅目主理議會,議會的大部分後勤工作蟲都是鞘翅目,換而言之這裡四捨五入也算鞘翅目自己的地盤,誰能知道蝶族居然能在裡面做手腳!

「……有叛徒。」蟻后反應過來,他已經明白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而自己中毒不說,旁邊的宿敵還在虎視眈眈,情況不妙。於是他能屈能伸,又敦地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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