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愛吧,繼續做/愛吧。
只要快樂,什麼都要不要想,不要繼續向下墜落了!
「繼續做好不好,沒有孩子也可以,我們繼續吧。」他如此怯懦地祈求著。
於是他們又開始做——
滿天繁星的軌跡變成了漩渦,星光照不到的地方、燈光照得到的地方、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一切都在顛倒。他們跌跌撞撞又無所顧忌地在愛巢里胡天黑地地亂搞。
兩隻交疊的手按在雌蟲的小腹上,那裡有一個泡在濕熱液體裡的小小的巢。
今夜不會有新生命從裡面孕育,但今夜曼努埃爾將從他自己的子宮裡被愛重新孕育。
*
「你總要留些什麼給我。」
天光大亮的時候,燕嶼開始收拾行李。床上的曼努埃爾冷眼看著,頤氣指使,不允許他帶走任何他自己的東西。
穿過的衣服、他帶來的行李、他慣用的一些生活必需品——一切沾染了他氣息的衣服都不允許帶走。
燕嶼不太能嗅到自己的氣味,但蟲族習慣了以信息素辨認身份。在曼努埃爾的世界裡,戀人的氣味無比鮮明。
「其實全息技術現在可以復刻大部分氣味,我們可以在全息世界相會。」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那怎麼能一樣!曼努埃爾大為不忿,不容置喙地瞪他一眼。
「那我能帶走什麼?」燕嶼於是立刻讓步,好脾氣地虛心求教。
曼努埃爾便扔給他一些新衣服,和他自己的衣服,把小心思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
「還有這個。」他從書房抽出一柄銀白的長刀。
第一次,傲慢的軍雌漫不經心求愛時,也送了這樣一把兇器。
曼努埃爾說:「這是我以前在戰場上斷掉的肋骨,蟲化的身軀龐大,外骨甲趨近金屬質地,我便留下來,重新淬鍊成了這樣的刀。最開始是我被驅逐出雄保會那場戰鬥,慢慢的,也就成了一種習慣。」
那次惡霸雄蟲對著雌蟲作惡時,年輕氣盛的小曼努路見不平沖了上去。他還那麼年輕,發育關都沒過,只是一隻小蟲崽,怎麼能贏過訓練有素的護衛隊呢?但他從小就是一隻桀驁的小狼崽子,赤手空拳打不過,他就蟲化,拼著肋骨被打斷的疼痛,撕咬到了罪魁禍首——也為他前半生的顛沛埋下了禍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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