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都是最粗鄙下流的形容。
時間過得太久,宋持懷已經忘了最初聽到那些話時的感受,只記得後來凌微看出他情緒不對,查清之後直接將說那話的弟子舌頭拔下來送給他,臉上還帶著一點未知世事的得意:「有有別怕,以後沒人敢說你了。」
——那年他才八歲,人命之於凌微堪比草芥,仿佛只是最不值一顧的東西。
稚子眼底的天真令人心驚,宋持懷卻只是平靜地拿起裝著斷舌的匣子看了一眼,而後淡然向凌微道謝。
從那以後,他掌握了凌微的另一個用法。
雖不知為何這回凌微的忍耐提高不少,宋持懷只想借刀不想殺人,更不願意把自己搭進去,於是在對方來興師問罪的時候見好就收,迅速低眉認錯:「我錯了。」
「每回道歉倒是痛快。」
凌微撩起衣袍坐到矮几對面,他好笑地看著宋持懷,「你自己說,錯哪兒了?」
「哪都錯了。」
几上有供人解渴的茶水,宋持懷理好衣服坐正,乖覺地為凌微倒了一杯,「師叔想讓我怎麼賠罪?」
提到賠罪,凌微眼前一亮,又迅速壓平嘴角,他掩飾性地喝了口水,卻被茶里的酸味刺激得皺眉:「這什麼茶,怎麼這個味道?」
宋持懷滿臉歉然:「不知道。」
凌微:……
凌微看著杯子裡的液體,突然沒了胃口。
眼看著宋持懷手上的茶壺又要接近,凌微一隻掌心覆在杯口,另一隻手按住對方手腕,指腹不住摩挲:「說吧,你能怎麼給我賠罪?」
「看師叔想要什麼了。」
宋持懷低著眉眼,從凌微的角度看來,雪衣墨發的美人垂首跪坐几案對面,孤傲的表情配上這麼一副輕賤的姿態,實在很容易滿足他內心深處某些凌虐的欲望。
少年眼神定定,扣在宋持懷腕處的手指不自覺一停:「什麼都行?」
宋持懷似乎沒注意到凌微的異常,他眨了眨眼,眼底的痣隨他動作輕顫,看上去竟有幾分惑人:「什麼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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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斗考核比想像中要枯燥,整個過程冗長又無聊,好不容易等到結束,已經過了整整兩個時辰。
魏雲深按著指引走出幻境,到了與宋持懷約好的位置,卻沒看到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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