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蘊的速度很快,宋持懷才剛歇了沒多久,他就帶著藥宗的藥師來拜訪了。
魏雲深立在一邊,看著那方問診的兩人,心裡久久不能平靜。
什麼叫因為他是魏士謙的兒子,所以比別的人重要?
那如果他不是呢?
魏雲深胸口悶著一口氣,他想到其他人跟宋持懷相處,無論宋持懷是喜是怒、是笑是罵,都是對那人本身該有的情感,但他,宋持懷看上去對他溫和縱容,卻其實縱容的卻不是他「魏雲深」,而是「魏士謙的兒子」這個名頭。
也就是說換成別的任何人,不管是「張雲深」還是「李雲深」,只要占著「魏士謙的兒子」這個身份,都會得到他的垂憐。
一時之間,魏雲深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之前還沾沾自喜宋持懷對自己比對烏潼要更親近,現在看來,不過是占了別人的東西當做自己的而已。
他頭回後悔那日在魏家祠堂,只是聽宋持懷說了他跟魏士謙的關係,便忙不迭告知自己是「魏士謙是的兒子」這件事。
另一邊,藥宗的藥師為宋持懷探了把脈,立刻收了那副遊刃有餘的神態:「這病積年已久,若是早個幾年讓我師叔看看說不定還有辦法,如今寒毒深入骨髓,要想根治,恐怕有些困難。」
宋持懷問:「那就是還有辦法?」
藥修皺眉:「我師叔對各種疑難雜症頗有鑽研,若是讓他來,或許還能想到辦法。」
宋持懷並沒有露出類似欣喜的神情,只問:「你的師叔是誰?」
藥修的臉上隱隱現出自豪之色:「藥宗宗主關門弟子,藺輕寒。」
「不必了。」宋持懷謝過他好意,笑似自嘲,又像譏諷,「我這病沒人能治,如今不過是想求個緩解之法,不知道友可有辦法?」
「有倒是有,只是……」
藥修對宋持懷對自己師叔的態度很不滿意,但到底醫者仁心,他沒追究,開始在紙上寫著什麼,「我剛才探你脈的時候,發現你近幾年一直在服用一味藥性極猛的藥。那藥對寒症有奇效,但副效用也大,你常年吃,或許對其它藥起了抗性,我這副藥不知道能不能起作用。」
說著,他把寫好了的藥方遞了過去。
魏雲深堪堪回過神來,他正要接,就看到陳蘊順手接過,又順勢傾身與宋持懷同看,因為這個姿勢,他們的頭挨得很近。
太自然了,仿佛他們才是師徒一般。
魏雲深心頭湧上莫名的情緒,他重重掐了把自己的手心,這才勉強控制住自己沒有失態。
可為什麼……他身邊永遠都有這麼多人呢?
要是只有自己一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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