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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持懷回憶了一下陳蘊在自己面前乖巧體貼的樣子,問:「他罵你什麼了?」

魏雲深一僵,臉色難看:「沒罵我。」

宋持懷抬眼:「沒罵你你氣什麼?」

「但他……」

魏雲深一頓,那天陳蘊的話重新在腦中過了遍腦,少年覺得那樣的話難以啟齒,又怕污了宋持懷的耳朵,便只道:「反正他罵人了。」

宋持懷垂下眼,沒有說話。

魏雲深也覺得自己的說辭不太能讓人相信,畢竟陳蘊在外人面前裝得好好的,要不是那天偶然聽到,他也不信陳蘊是那樣的人,何況是自從來了萬劍宗後受他許多照拂的宋持懷?

換個角度想,如果現在有人突然告訴他宋持懷並不是表面看上去那樣溫和,而是個殺人如麻的偏執狂,魏雲深也會覺得對方有病。

推己及人,魏雲深很能體會宋持懷的心情,但他也確實不願讓宋持懷誤會自己故意針對同門,猶豫許久,張口說:「……師父。」

「怎麼了?」

「你想不想……去別的地方看看?」

魏雲深聲音很小,怕宋持懷聽到,又怕他沒有聽到。

但話既然出口就沒有收回去的道理,魏雲深握緊了藏在袖子裡的手,慢聲說,「我覺得天極宮不好,師父,不然我們離開這裡吧?」

宋持懷眼睫微動。

有那麼一瞬間,他甚至懷疑魏雲深是不是看出了什麼,然而少年眼神中只有關懷和真誠,並不摻雜任何一種試探情緒,倒顯得他的猜測有些齷齪。

宋持懷眨了眨眼,仿佛沒聽清他的發問:「你說什麼?」

「……」

「沒什麼。」

心底最後一絲勇氣被宋持懷意義不明的眼神耗盡,魏雲深有些懊惱:他怎麼就問出來了呢?

到底是養育了宋持懷十幾年的地方,就算他再覺得噁心,又憑什麼要讓宋持懷因為自己的喜惡丟下他本擁有的一切?

宋持懷收回目光,不知是不是剛從昏迷中醒來,他胸口處有些難受。

半晌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他在想什麼,反正本來就是逃不掉的,不是嗎?

房間裡突然沉默下來,魏雲深還在單方面尷尬後悔剛才說了出格的話,宋持懷卻兀自閉上眼假寐。他才剛醒,能感覺周身靈力有些凝滯,還有那些原本應該纏在他經脈上的寒氣……不知道為什麼不見了。

這不是一個好兆頭,自從他開始服用解寒丹,體內的寒氣一年重過一年,如今身體已經對那味藥產生了極大的依賴,除非持續服藥,他身體裡的寒氣不可能消得那麼乾淨。

一股躁鬱攀上心頭,宋持懷本想直接詢問,誰知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外頭突然傳來一陣來勢洶洶的腳步聲,下一刻,有人闖了進來:「院子裡的烏鴉一飛我就知道你醒了,這麼冷的水都沒把你淹死,果然是禍害遺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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