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尋仇」兩個字衝散了大部分質疑,凌盛皺起眉:「在萬劍宗的時候,你不是已經把他殺了嗎?」
宋持懷道:「那日道殞師叔曾確定過,他當時確實已無活路,至於為何會死而復生,弟子並不知情。」
「……」
兩人以話交鋒,短短四句卻將責任推了兩次,凌盛知道若自己再計較當日的事,恐怕凌微也要被拉下水,只好換道:「當日便也罷了,今日他闖宮,你竟也殺不了他?」
一句話引得數道猜疑的目光重新落到宋持懷身上。即使他在天極宮內很少出手,有關他少年時天資卓絕的傳聞卻從不斷絕。以他的能為,要對付一個剛踏入修行境地不足一年的毛頭小子應該是再容易不過,可對上魏雲深卻兩次出錯,很難不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別有居心。
宋持懷立於質疑中心,神色不改分毫:「弟子無能,不是對手。」
殿中又炸起了一片譁然聲,不止凌盛,任何一個人聽他以如此理直氣壯的語氣承認不是魏雲深對手都覺得荒唐:一個是自少年時便小負盛名的天極宮霽塵尊,一個是只在半年前墮魔才震驚了修仙界的無名小卒,要說宋持懷不是魏雲深的對手……騙鬼呢?
但偏偏宋持懷脊背筆直,臉上沒有丁點兒玩笑顏色。他任由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或言語沖刷過自己的身體,一錯不錯地與階上的凌盛對視,不肯落於下風。
這副毫不躲避的姿態暗中抵消了不少質疑,議論聲歇了不少,凌盛甩袖冷哼:「你怎麼不是他的對手?」
宋持懷道:「魔道刁鑽古怪,弟子未能勘破,是弟子修行不精。」
「是修行不精還是有意放水,你自己心裡清楚。」凌盛沒給他多辯解的機會,手指一點,立時有兩名弟子一左一右將宋持懷挾在中間,他們甚至沒有動手,卻隱隱形成將宋持懷包圍之勢。
宋持懷用餘光將二人掃了一眼,凜聲問:「宮主這是什麼意思?」
凌盛沒再看他,他將兩隻手背在身後,對著押在宋持懷左右的兩人說:「先押他去受水刑,晚些時候本尊親自問審,再叫兩個人去看著陳蘊,待他醒了兩人帶過來,我有話要問。」
那二人點頭應是,立馬將宋持懷兩隻手箍到身後。他們力氣不大,宋持懷稍微試了一下,很容易掙開,但若此時違逆凌盛,只怕要將他勾結魔族的罪名坐實。
可是水刑……
宋持懷眼中閃過一抹冷意,他不傻不笨,自然看得出凌盛是故意挑凌微不在要給自己立規矩,最好凌盛輕飄飄一句話就能讓他把自己嚇死,到時候就算凌微有芥蒂,也沒法把錯推到凌盛身上。
凌盛這時候提水刑,不過是想在冬日未盡的寒氣消散之前再給他找點不痛快而已。
心裡計算著斷了解寒丹的天數,宋持懷推算自己若不反抗能在水牢里挨到幾時。哪怕知道現在是唯一逃脫的機會,他的雙腿如同灌滿了鉛,無法自主作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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