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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雲深搖頭:「我辟穀了。」

辟穀的人卻學會了做飯,真是奇也怪哉。

魏雲深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只又幫宋持懷撤了桌子和碗筷,期間一話不發,乏味得像塊木頭。

三年的時間讓他成長不少,當初滿腔委屈悲憤的辯解無從下口,如今明明是他占據主導的地位,魏雲深卻一句話都不想解釋了——或許也有知道自己再怎麼說對方都信不過的原因在,又或許是從前被宋持懷誆騙太多,數度積累而來的失望壓在心頭,再多信誓旦旦的承諾和保證,都不如身體力行地做來的重要。

他收拾好一切,又開大了窗透氣,然而坐在床邊,問:「還記得那個賭約嗎?」

宋持懷很快就想起他說的「賭約」指的是什麼,抬頭笑道:「你輸了。」

他並不後悔當初所做的一切,也不後悔最後死在魏雲深刀下——總歸他早就哀莫大於心死,若非當初凌微的血契,他或許在看清世間所有真偽的那一刻就死了,可凌微限制他不能自盡,宋持懷只好另尋他法,如果一定要有個人來殺他,他倒更寧願那個人是魏雲深。

至少曾經朝夕相對,某一刻忘了對方身份的時候,真心也曾映照過真心。

倒在魏雲深懷裡的最後一刻,宋持懷曾經無比慶幸,又無比失望,如若這人身上沒有魏士謙的血脈,如若魏士謙沒有對他做過那樣的事,他都不介意在生命盡頭之前與魏雲深多些溫存的時候。

……但世間種種,從來就不該加上「如果」評判。

宋持懷斂下眉目,他掩去所有可能被看穿的細節,沒見魏雲深反應,便得意地又重複了一遍:「我沒後悔,你輸了。」

魏雲深卻搖頭:「未到後悔的時候,你怎麼確定自己不會後悔?」

宋持懷對文字的玩弄遠熟於他,聞言沒有多在上面加以糾纏,而是問:「你要抵賴?」

抵賴也沒什麼,反正他也不虧,這個賭局他一開始就沒答應下來,只是問了賭因和賭注而已,是魏雲深自作多情,他一個滿門心思只想著死的人,哪裡需要遵循對方的想法?

恰巧一陣風越窗而來,宋持懷攏緊衣領,唇邊含笑:「有想這個賭局的功夫,你不如好好想想,現在凌微已經死了,沒有解寒丹,我憑什麼撐過今年冬天。」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這話剛落,一片黃葉隨風飄落窗台。台上跳躍的烏鴉被這樹葉驚擾,鋪展著翅膀飛向枯樹枝頭。

魏雲深卻不答問題。他盯著宋持懷多看了幾眼,突然發問:「你原來有這麼愛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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